陈舷把脑袋抵在窗边,对着海城的夜景轻笑了声。
“哥。”
陈舷回头,是方谕来催他睡觉了。
鱼大老板已经换上了身宽松的居家服,那是身看起来就很高级的衣服料子。方谕把小行李箱打开,将陈舷的睡衣从里面拿了出来,走过来说,“换衣服睡觉,明天去看房。”
陈舷点了点头。
他走过去,从方谕手里接过衣服。方谕还是保持对他非礼勿视的态度,给他递了睡衣就转头,坚决不看他的。
方谕头也不回地往厨房去了,说去看看冰箱里有没有食材。
“我还要给你做饭。”
他这么说。
方谕的背影太过正直,陈舷有点好笑。
他脱下身上的衣服,露出赤裸的上身。穿上衣服前,陈舷低头看了一眼。
浑身的伤。
肚子上的刀疤鲜红。
陈舷摸摸刀疤,套上了衣服,没多看。
换上衣服,陈舷躺下睡了。
方谕从厨房那边走了回来。看他躺下,顺手就关了灯,爬上他旁边的床。
这酒店里是三个单人床。
陈舷说:“过来睡呗,跟我睡一张床。”
方谕犹豫了一下,还是爬进了自己那张床上:“会压到你。”
“不怕压,刀口好了。”陈舷把手伸出被子,隔空朝他抓了两把,“过来,跟我睡。”
“……真不怕压?”
“真不怕。”陈舷说,“不愿意跟我睡?”
“怎么会。”
方谕拉开被子,爬到了他的床上,钻进被子里。陈舷张开手等他很久了,方谕一进来,他就把他搂住。
方谕身上还是那股说不上来的清香味儿,陈舷嗅了几下,立马有点困。
“你睡前还喷香水?”陈舷迷迷糊糊地搂着他说,“偶像包袱这么重。”
“没喷,”方谕无奈,“怎么一直说我喷香水?”
“什么时候还说过……”
“上学的时候。你总说我心机重,一直喷香水。”方谕说,“我真没喷。”
“唔,”陈舷困了,声音含糊,“不记得了……”
陈舷说完就没意识了,困意袭来,他睡着了。
他做了个梦,梦见十七岁他冲回房间里亲了方谕那会儿。
陈舷把他摁在床上,摁着他的脸又亲又咬了半天,亲得气儿都喘不上来差点儿窒息,才抬起头来红着脸笑着跟他说,咱俩试试。
就那么突如其来稀里糊涂地确定了关系。
然而少年人的热血上来得厉害下去得也厉害,红着脸亲完人,陈舷对着他笑了两声,一下子又尴尬下来。
他看看方谕,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不知道啥时候,他把手放到方谕胸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