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角:“啊???”
汝与本将说这是不善庶务、不知兵事的公子扶苏?
如果这也能被称之为不善庶务、不知兵事的话,那本将又算个什么东西!
面对扶苏的问话,苏角茫然拱手:“末将,不善军略!”
既然敌军果真如监军所料一般从西北方向而来,就说明监军是懂军略的,至少比末将更懂。
虽然末将听不明白监军是怎么得出的这般结论,但末将觉得监军这话有道理!
事关全军将士的性命、大秦边疆的安全,当然是谁有道理听谁的。
扶苏诚恳的说:“苏将军过谦了。”
“苏将军已是裨将军,深得陛下信重,必定比孤更知兵事。”
“苏将军又曾随蒙将军北伐匈奴,必定比孤更懂匈奴。”
“孤诚心问策,还望苏将军不吝赐教!”
苏角自嘲一笑:“末将虽是裨将军,但末将只知听将军命令、冲锋陷阵。”
“末将倒是有心学习军略,但本将出身卑鄙,又能从何处学得军略?无人会教本将!”
“末将绝非自谦,而是有自知之明。”
“在得将令之前,全凭监军做主!”
见苏角不似作伪,扶苏也不强求。
而面对苏角抛来的指挥权,扶苏更是毫无推拒,肃然拱手:“苏将军信孤,孤必不负苏将军信重!”
“取笔墨!”
令人送来笔墨竹简,扶苏席地而坐挥毫泼墨。
很快,扶苏便写就了三封求援信。
将三封求援信装入竹筒、加盖印泥后尽数交给苏角,扶苏沉声道:“这三封求援信其一往陛下处,其二往蒙将军处,其三往李将军处。”
“孤身侧兵丁稀薄,还请苏将军派遣善奔骑士代孤转呈,越快越好!”
苏角如获至宝般接过三枚竹筒,当即拱手:“拜谢监军!”
着令三百名精锐斥候分别护送这三封书信后,苏角看向扶苏的目光更多了几分亲近。
在胡贼来犯之前,扶苏此举那叫一个刑。
但当胡贼来犯,扶苏此举的性质就变成了高瞻远瞩、有事真上。
谁会不喜欢这样的队友呢!
尽了本职工作后,扶苏这才开口:“孤以为,既然敌军此战之重在奇在快,我军便当破其奇、缓其快。”
“请苏将军留五千步卒驻守浑怀障。”
“集合军中所有骑士疾驰北上,于北二百七十里外的卑移山(贺兰山)择地跨河,跨河所用舟船务必不得被敌军发现踪迹。”
“集合军中精锐步卒就近渡至黄河西岸,而后北上百里择隐蔽地驻扎,无令不得妄动。”
“余下所有兵马并徭役尽数急行北上,越快越好。”
苏角不太能明白扶苏为何要做出如此安排,但既然苏角决定交出指挥权,便毫不犹豫的拱手道:“唯!”
扶苏看向苏角的目光也多了几分亲近,继续说道:“再请苏将军予孤八百副良甲、八百零一匹骏马,两名善匈奴语之斥候。”
苏角看了眼扶苏身后的八百护卫,爽朗的笑道:“监军勿忧!”
“此战虽然敌众我寡,但监军身在后方,我部袍泽皆是公子之甲胄。”
“在我部大败亏输之前,必不会让监军受到分毫伤害!”
扶苏却摇了摇头:“孤不会身在后方,孤要去前线。”
“最前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