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倒吸了一口凉气,意识到大事不好,便要夺门出逃。
而跟着贾珣出门的几名家丁已守在门口,举起腰刀,止住了薛蟠的去路。
薛蟠现在连和贾珣叫板的能力都没有,眼下贾珣是薛蟠绝对惹不起的人。
只见薛蟠也光棍,跪在地上求饶说道:“贾爷爷,以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看着咱们两家和好的份上,就放过我吧。”
贾珣看了一眼薛蟠,把一颗油煸花生放在口中,说道:“放过你也容易,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不过你去年派人找我麻烦这件事,你说该怎么办?”
薛蟠此时通身如坠冰窖,最怕的事情还是来了,贾珣今日因为这件事来找他算账来了。
此时薛蟠心中除了后悔还是后悔,眼下只能服软,花钱保平安了。
他看得清楚,贾珣今日来找他,看来是因为这一件事和他过不去,没有暗中把他除去的意思,在这个地方谈,说明还有得谈。
薛蟠咬了咬牙,粗声说道:“贾二爷,我先前做错了,我愿意出五百两银子,就当做是我的赔礼,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一次吧。”
薛蟠肯出五百两银子,这已经算不少了,已经是一笔巨款,但是刚发完财的贾珣看不上。
贾珣不置可否,从怀中掏出一张文书,说道:“谁要你们薛家的银子,只要你在这张文书上签字,画了押,先前的旧账一笔勾销。否则,后果你自己细想。”
两旁看戏的柳湘莲和贾芸二人没有做声。
薛蟠跪在地上挪上前,捡起桌上的文书,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写着“转让文书”几个大字。
薛蟠继续往下读下去,身子已软了半截。
上面写着便是将香菱转让给贾珣,两人互不相欠。
薛蟠因强抢香菱这名丫头,在金陵打死人,才跑路来京城贾府里避难。
如今过来才两年,香菱今年好不容易长到十四岁,他薛蟠打算今年就把她收做小妾的,没想到如今贾珣如今从中间插了一手。
他还没收入房中,这位贾珣就要从半路杀出要摘桃子?实在是太欺负人了。
薛蟠很想大声反抗说不,但是薛蟠抬头看着贾珣的笑容,心中不由得突突地跳着。
薛蟠知道眼下贾珣想让他死,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要是惹了这一位,以后他们家只怕没啥好果子吃。
薛蟠想通了前因后果,只得咬着牙忍痛割爱,在文书上签了字,画了押。
贾珣取过文书,看着上面的文字,待墨迹干透,便收入怀中。
接着贾珣对下面的薛蟠说道:“既然押已经画了,现在就派小厮回家,把人和奴契都给我送来。我好去官府过户。”
薛蟠跌坐在地上,只好让来富等人过去接人,贾珣把文书交给廖方,让他带着两名家丁跟在薛家的仆人后面。若薛家母女二人不信,就出示此文书给她们二人看。
廖方等人领命而去。
此时贾珣三人在上面喝酒,只留下瘫坐在地上,心如刀割的薛蟠。
之后过了大半时辰后,廖方等人果然带着乘坐马车的香菱过来了。
贾珣看着眼前长得娇弱怯懦,如一朵兰花似的不俗的豆蔻少女,三分神似已经故去的秦可卿,三分像林黛玉的模样,三分像晴雯的样子。
看上去长得整齐标致,温柔安静,其眉心间有一颗胭脂记,异常的显目。
贾珣看着怯生生的香菱,指着坐在一旁的薛蟠说道:“你就是香菱吧?你的主子已经将你卖给我了,你就跟着我走吧。”
香菱一双眼睛愣了愣,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薛蟠,又悄悄地看了一眼贾珣,眼圈已经红了。
贾珣带着香菱,分别告别了柳湘莲和贾芸二人,便至府衙上交接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