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被抓住,此次怕是直接被打死了,癞狗子惜命,他不敢轻易去偷卢员外家。即使他与卢员外有仇,他内心也很想去偷卢员外家,但是他没有成功的把握。
对于没有半点把握的事情,癞狗子不干。
癞狗子熟练地往村里的东头而去,村里已经死了或者逃亡了的人,癞狗子心中有数,大概还有哪间房子还住有人的,他癞狗子一清二楚。
当癞狗子经过一处村民的房屋时,耳目敏锐的癞狗子听到屋里传来一道压低声音,窃窃私语的声音。不过太远,有点听不太清楚。
癞狗子心中疑惑,此间房屋的一家子不是被饿死了吗?怎么里面有人在说话?
有鬼?癞狗子是不信的,摸了这么多尸体,还偷了别人不少东西,有鬼早就来报复他了。癞狗子眼珠子转了转,莫非是遇上同行了?若是如此,这真不是一个好消息,怕是再待在宁村里活不下去了,早日逃亡才是正道。
癞狗子不敢确定,但为了一探究竟,癞狗子决定悄悄地摸到屋子外面的隐秘之处偷听。
癞狗子小心地蜷缩在角落里,今天的风吹得呼呼的,现在已是九月份的天气,北地已经准备入秋了。
但是透过风声,对癞狗子偷听里面的人说话这件事有点影响。
里面的人在要紧之处还压低了声音,纵使癞狗子耳目比常人高出一截,也听不太清楚在说什么。
癞狗子把耳朵贴在屋子的木板上,只听见里面的谈话声断断续续地传了出来,“……舵主……鼓动……河南、顺天、山东……有粮食……一石。”
癞狗子听后更加不解,河南又是什么东西?粮食一石?哪里有一石粮食?
如果有一石粮食,此时一石粮食为一百五十斤,省吃点能吃一年了。
癞狗子听见后两眼放光,他要听清楚哪里有粮食领,可是任凭他再怎么竖着耳朵贴在墙上倾听,里面只有几声窃窃私语传来,就连是癞狗子这狗耳朵也听不清楚。
癞狗子好不容易看到一点活下去的希望,要知道里面人说的就是救命粮啊。
癞狗子悄悄地挪动了一下腿脚,想要站起来找个更近一点的地方偷听,不曾想草鞋踩到地上的一根不知哪里来的树枝,“啪”的轻微一声,在黑夜中显得特别清脆。
“谁在外面?站出来!”
里面的人似乎发现了有人偷听,出言喝道。
“我发现你了,再不出来,我就动手了。”里面的人继续说道。
癞狗子被一喝之下,心里猛地一惊,正要出去求饶,突然癞狗子意识到有些不对。
里面的分明是在骗他,真看到他不早出来抓他了,还出口喊这些做什么,可见是在出口试探,里面的人应该不确定门外有没有人。
癞狗子灵机一动,学起几声老鼠厮打的“叽叽”叫声。
过了一会,屋子里面传来又一声男人的声音,“看来是老鼠打架,虚惊一场。”
“还好,刚才还以为这小山村有人给偷听了去。明日我们二人依计行事,也好早点回去交差。”这口音是刚才出言想诈癞狗子出来的那个人。
“走了,这山旮旯一样的地方,死人一大堆,真晦气。”
“哎,年兄别抱怨了,明天干完这一票,咱们便能回去交差了,不用再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偏年轻一点的男子出言劝道。
癞狗子吓得大气也不敢出,身子蜷缩在墙角处。听声音屋子里是两个成年男子,说着一堆癞狗子不太懂的话。
两人的声音比先前响亮了很多,说明现在屋里的两个男人说话的地方比刚才离癞狗子更近了。
癞狗子刚开始偷听时,满脑子都是那一石粮食,但是从后面听来,屋里的两个男子似乎是什么人叫来的,癞狗子听到一个词“交差”,这是他先前偷听过村里读书人说话,为数不多懂其中意思的词语。
还有屋里两个人似不是善茬,这两个人在讨论明天好像要做什么大事的样子。
癞狗子不敢弄出一点声音,要是让屋里两个人听见,他们怕不是真的会杀人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