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与你初次相见时,知道什么对我来说最艰难吗,就是忍住不杀你。
”
说完,她拔出匕首,血从他的胸口涌了出来。
晏枎虞一把推开他,胸口上的伤是致命伤,谢政玄只是看着她,继而颓败了倒了下去。
她将匕首扔到他身上,他想伸手抓住什么,却只是徒劳。
她垂下双眼,看着他倒在自己脚边,血将他身上的喜服染成一片深色,连带着地毯都没浸湿。
在他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她只平静说了句,“安息吧,临郎。”
地上的谢政玄脸上没有一丁点儿血色,跟死透了一般。
晏枎虞有着大仇得报的快感,房间里的烛火燃烧的热烈。
她本要换好衣服从后门逃跑,屋外缺传来了冬儿的声音,说是杨遒找她,有非常要紧的急事。
按道理前厅的客人已经散去,这个时候杨遒找她,显然不合时宜。
可杨遒不是个不懂分寸的人,她在逃跑前决定先稳住对方。
她没换衣服,一出屋门就见杨遒在院中等着,看到只有她一个人,心中顿时觉得不妙。
她扯出一个笑,“师父如何来了,到底有何要紧的事?”
杨遒开门见山,“我回去的路上碰见你的朋友,我见她神色慌张,不由得多问了几句,你晚上要出城?”
他的声音拿捏的恰如其分,护卫都听不见。
晏枎虞一紧张,想着他该是在后门碰见了闻玉,闻玉本来就对今晚出逃一事担惊受怕,却没想到会碰到杨遒。
她本想着,杨遒对她不错,也好糊弄,却不料杨遒道:“你究竟为何出逃,对了,世子呢?”
杨遒觉得她的动机没有那么简单,要逃什么时候不是逃,却偏偏选择今晚,而且他来访,谢政玄理应现身,现在连人影都没见。
“他醉了,正在休息。”
“我离开世子府时他一点儿醉酒的迹象都没有,这会儿怎的醉了?”杨遒狐疑道。
在隐藏情绪上,晏枎虞瞒不过杨遒,她这个师父平时看起来不着调,实际上心细如针。
“为师要见世子。”
“他真的醉了师父。”
杨遒不在说话,径直向房间走去,晏枎虞想要去阻挡,可当她要去拦的时候就已经暴露了。
随着门被大力推开,杨遒进到屋里,一转眼就看到了谢政玄倒在地上,血蜿蜒流了一地。
他满眼震惊看着眼前的一切,原本他以为晏枎虞只是想跑,可能迷晕了谢政玄,没想到她竟然动了杀念。
他猛然回头看着晏枎虞,“你在做什么?!”
事已至此,晏枎虞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她答:“报仇。”
“报仇?”杨遒完全不解,“你跟世子有何仇怨,明明之前不是非常相爱?”
“我说了师父也不会明白,我从来都是想杀他。”
“可他对你那么好,难道你以前都是装出来爱他的?”
“是,”她回答的斩钉截铁,“我怎么会爱上一个献祭了我的人,我在他身边的每一天都恨不得杀了他!”
听到“献祭”二字,杨遒意识到哪里不对,按道理这一世的晏枎虞根本不知道这件事,除非她是……
想到这里,杨遒连瞳孔都在颤动,“你也是…复生的?”
晏枎虞震住。
看见她的反应,杨遒就更加确定,“你以为是谢政玄献祭的你,是谁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