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谁?”红线满脸惊愕地跑过来,见是紫萍,心里一骨碌,“紫萍?你鬼鬼祟祟地在这儿做什么?”
屋里人听是紫萍,丁凤寅满眼骇异,慌忙将书写了一半的家书揉成一团从窗外扔了出去。一边舒季蔷急道:“别忙,且坦然些。”
丁凤寅活像吃了**鳖,扁扁嘴轻手轻脚将窗户关上,撇开头有些脸色发红。似乎是做了什么被当场抓了个现行。
舒季蔷倏然一笑,便大步过去开门,嚷道:“大爷正临法帖,这么吵怎么让人静下心来?”
紫萍一听是在练法帖,便知是自己太多疑了。忙打笑着赔罪:“哎呀,是奴婢一时心奇来着,还求大爷包涵,别跟奴婢一般见识。”
丁凤寅在屋里头含含糊糊地答应:“没……没什么。”
舒季蔷让开身,斜睨她:“既然大爷不跟你计较,便让你进来了。怎么……找我有什么事么?”
紫萍豁然想起赵大太太交代的,可是丁凤寅在场,这事情恐怕不好办。于是扯了扯舒季蔷的衣袖,说道:“七爷能否借一步说话?
丁凤寅自是察觉多余了,便道:“正好我想起外头有些事,你们且谈。”便也未等舒季蔷说什么,就径自走了。
他一个外乡人,哪里会在这里有什么事情要办,自然是知道有些话不是他该听的,便有心回避。
紫萍笑着目送他出门,一旁舒季蔷给红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跟着丁凤寅一道去。红线会意,悄无声息地退下去了。
舒季蔷负手背立着格栅门,微微侧身:“进去说罢”应是侯府的人,毕竟不能同舒公府的里的一样对待。
紫萍和缓笑着进屋,一面走向书案一面回头跟舒季蔷说话:“丁大爷临的是哪位大家的书法?奴婢前儿正想学写几个字呢嗬嗬……”
舒季蔷点了点放在书堆最上头的一本名帖,道:“齐公的。”
“咦,可却一个字都没写”望着空白的宣纸,紫萍讶然。
舒季蔷道:“正要下笔呢,你就来了。”
紫萍微赧:“这样可实在是打搅大爷的雅兴了,改明儿我亲赔罪去。”
舒季蔷笑着摆摆手:“他亦不是十分小气的人,这些事情哪里还放在心上,你也别介意了。”说罢来到一旁坐下,倒了碗温茶喝着,“找我是四姐那里有什么事?”
紫萍掩着帕子笑,过去说道:“七爷好猜性,正是大太太有话让奴婢转告。”说着尤为慎重地附身在舒季蔷耳边嘀咕。
话到一阵,舒季蔷豁然拧了下眉,望着紫萍端详许久,渐渐眸中目光迷离了起来,自言自语地发问:“真定了吗?”
紫萍点头:“大太太是这个意思,不过这也是小爷自个儿选的,大太太也拗不来。”
舒季蔷眉头一挑,知道淳哥儿与丁姀似乎甚有缘分,所以不可置否。
紫萍又道:“其实,这事儿还得老太太点头。若然老太太不肯,自然舒大爷也不会违拗,大太太就更不会胡乱点鸳鸯谱了。”
“嗬……”舒季蔷嗤笑,这明摆着就是一锤定音了,哪里还要老太太首肯?老太太既然放手让赵大太太去做,就已算作是默认了,还要什么多此一举地让她老人家点头?真显得矫情
他手掌不安地拍打桌面,说道:“你去吧,我就写了。完了亲让人送去盛京。”
紫萍听从赵大太太的吩咐,得盯着舒季蔷写,哪里肯。于是道:“这可不成,太太说了让奴婢差人给送出去。奴婢这边儿人都安排定了,就等着七爷的家书呢”
舒季蔷咬牙:“怎么你们太太自个儿不写?”斗大的字又不是不会。
“这……”紫萍含腮犹豫,“大概是这会儿急,太太人又在陪客,自然是得劳动七爷了。”
舒季蔷冷哼:“罢了,去取了纸币来,我就在这儿写。”
紫萍立马答应了一声,转身取来信纸笔墨搁上桌,一面将墨研深,一面笑着看舒季蔷提笔冥思。
这封向老太太阐明最终选定丁姀的家信,足足写了一个时辰。写了废,废了再写……周而复始,绵绵无常。
紫萍不知缘故,笑着打趣说七爷何时笔下羞涩了?素日可是挥墨即文的。舒季蔷撇唇不予理会,专注于措辞等让心情平复一些。好不容易写好,紫萍迫不及待地来接,舒季蔷的手一歪躲过紫萍,问她:“我想知道为何是八小姐?”
紫萍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