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没有老婆,知道什么。”
蓬湖下意识说,隐约的得意令乌贼无语,她沉默片刻,摆了摆手,“快走。”
巢北已经按照节目要求取了纸质票,几个人站在景区的游客大厅等着蓬湖过来打卡。
昨天吃饭花了不少经费,就算节目组指定要来的景点是免费的,她们依然很拮据。
好在几个人都不是出门总是提钱的人,目前氛围还好。
“拂晓姐,蓬湖姐还没有过来吗?”
路芫问站在一边的金拂晓,她和画面外的周七对视,小朋友随身携带一块手写板,本来就不识几个字还要举牌,MAMAJIANG几个字母循环,看的人脑子里也会冒出语音。
“谁知道她。”
金拂晓吐出一口浊气,脑子里都是蓬湖那句不是人类。
她是脑子坏掉了吗?
还是她们老家的人都有精神问题,乌透也这么问过,包括那位洲列酒店的经理戴女士。
每一个拎出来都有奇怪的地方,金拂晓又想:万一是真的呢?
可是蓬湖也没有变出毛绒绒的尾巴,更谈不上凭空多出百宝箱。
金拂晓也不用进京赶考,她创业艰难,家人凉薄,似乎也可以并入举目无亲的范畴。
游客大厅外边太阳很晒,一行人有的撑着遮阳伞有的戴着帽子和墨镜。
金拂晓披着一件外套权当遮挡,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天生肤白的人,从前在鱼丸厂还有同事嘲笑她的肤色。
说你也晒得太夸张了。
金芙蓉你老家哪里的啊,你也要跟着家人出海吗?
也有人好奇,说我听说那边女人也要下海的,你怎么不继续做呢?
有些问题虽然是好奇,在金拂晓听来也带着恶意。
一个厂子分男女,女工的年龄跨度很大,有些比金拂晓的母亲年纪很大。
不是年长的人就有无穷的善意,也有人嘲笑金拂晓的名字,说你怎么比我的名字还老气。
好在这种话金拂晓从小到大听多了。
家里姐妹三个,还有岁数相差更大的幼弟,要博取一点爱比深海的氧气还要稀薄,她无动于衷,说是吗。
对方就会自讨没趣地离开,丢下一句金芙蓉和蓬湖一样是个怪人。
蓬湖的名字更是看不出男女,像个地名,人却宛如海上波光,不应该在鱼丸厂昏暗充满腥气的车间。
是个人看到蓬湖都纳闷,这种可以靠脸吃饭的人为什么在这里做工。
金拂晓也问过为什么。
眼神死气沉沉的女孩说不出个所以然,她看人的时候要看许久,像是连人话都听不太懂,只知道工作-吃饭-睡觉,循环往复,好像也没什么需要花钱的地方。
其他女工不远万里南下打工,是为了挣钱寄回老家。
蓬湖没有老家,她就是老板娘捡来的,钱存在银行卡,和一毛不拔但很喜欢买衣服的金拂晓比,都存成了巨款。
后边她们创业,几乎用的都是蓬湖的存款。
对方无怨无愧,在当时的金拂晓看来,她们不存在什么俗语贫贱夫妻的箴言,不会大难临头各自飞。
金拂晓总是想起从前,像这个参加节目的间隙,把过去以影像一般一帧帧地读过。
蓬湖的确有很多不像人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