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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第1页）

两个男人都不是会服软的性格。

燕明慎忌惮沈墨寒的权势，惟愿能一击既败，斩草除根。

而沈墨寒对于燕明慎无故的疑心，感到恼怒。

他们又怎么会可能相安无事地坐在一起，将心里话都剖出？

燕辞楹正是明白这一点，知晓她的劝说两人都不会听，可身为长公主，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君臣离心，害得整个江山覆灭。

所以，她选择用自己的性命来结束这一切。

而她将一切都慎重仔细地考虑了，却唯独不在意自己。

正如三年前，为了护住燕明慎，燕辞楹毫不犹豫地喝下那杯毒酒一般。

她始终都带着赴死的决绝，不曾犹豫一瞬。

江染眠眼眶已然通红，她偏头深吸了口气，将酸涩的泪意生生忍住。

“从前我答应过她，待来日她成为长公主，由我来保护她和北昭。但我没做到，甚至……甚至根本不知她承受了什么！”

沈墨寒缓缓看向她，薄唇抿了瞬：“她不会跟你说的，她对你一直心存愧疚……大抵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会在昨夜求了那道与我和离的圣旨。”

江染眠狠狠怔住：“和离？”

她倏地就想起了昨夜燕辞楹说，若是自己有机会能和沈墨寒在一起，一定不要错过。

竟是这个意思？！

燕辞楹竟是从在和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就已然策划好了一切吗？

求和离圣旨，与在乎的人告别，最后……赴死。

江染眠心口一阵抽疼，悔恨如潮水般地从心底涌上喉咙。

自己为何就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而沈墨寒的悔恨不比江染眠的少。

他今日进宫，本就是想与燕明慎好好谈一谈的，他不想再让身子虚弱的燕辞楹再为这些事跟着伤心劳神。

然而谁能料到，所有事情都只差一步。

一步错，步步错。

心里的窟窿又开始隐隐作痛，像有一把锯齿，血肉模糊地翻出来，直到露出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