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建木藤蔓除了言巫族,其余巫族是没法使用的,他们只能在无翅峰的峭壁上用巫术攀登而上。”谪言出声解释道:“绩牙一族原属言巫族,也是生活在无翅峰的,他们知道哪个方向的路容易走些。”
“不对啊,这藤蔓我也可以用啊。”谪言语罢,李漠疑惑道。
谪言眼眸一闪,继续道:“安弟你乃皇族,身份特殊,这藤蔓对你有所感知也实属正常。”
李漠主意到了她突变的眼色,听她如此说道,便应声道:“原来是这样。”
只是心内并不相信她所说的原因。
“言姐,那两个驭……”
一句话没说完,他便惊见不远处的平瑶族草屋和云巅一圈的药圩都深陷火在了海之中!
糟了!平瑶巫者,还有……覃二谷庆他们,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儿吧?
谪言也见到了,她愣了愣,而后提气施展轻功急掠而去,一直淡然的面孔,在夜色映掩之下,浮上了焦急和怒气。
李漠提气紧跟在她的身后,他却是边走边环顾四周的动向,在看到不远处有无数黑影攒动的场景时,他掏出了面具,覆在了面上。
谪言急掠在了平瑶族药圩附近的树上。李漠也跟了上来,他看见下面无数军士在平瑶族被烧塌的房子周围和药圩丛里翻找着什么东西。
忽然,他就感觉身边那股一直温和的气息骤变,变得冷凝深重,戾气和杀意弥漫在了她的周身。
“言姐……”他低唤道。
谪言并没理他,而是直勾勾地朝着一个方向看着,李漠顺着她的视线瞧过去,也突然暴怒了起来!
火光映照的一处药圩丛里,药草被踩踏纷乱垂死。那里,有一个老者成蜷缩状,躺在那里。
无数人在他周围走来走去,他却没有丝毫的反应。
谪言提气冲往老者身边的时候,李漠甚至没有注意到她是何时迈出的步伐!
“言……!”他出声,却没能来得及唤住她,只能跟在她的身后,跃下了树枝。
“什么人!”
有军士看到了他们,即刻围上来将他们层层围住。
李漠面上淡定如常,眼睛却注视着四周,找寻着覃二等人的下落,心内也衡量着如果动起手来,他和谪言两人对付这么多人不太可能,也许只能逃跑躲藏。
走在他身前的谪言,背脊笔直,玄色衣袍在火蛇游舞的夜下,翻动着森然的冷花。
有几个军士见他们没有应答,便提气上前,只还没碰到谪言的衣角,便“卡啦卡啦”被冻在了结得厚厚的玄冰之中。
这一切发生得如同火蛇游走,快得让人察觉不到是如何发生的。
李漠惊诧,军士惊吓!
无人再敢冒然上前!
谪言走到那守的尸体前,蹲下身体将他的头抬在了她的臂弯之中:“谁杀的?”
明明是三个字的轻语,却含着股莫名的压力和寒意。李漠靠得最近,从她身上除了感觉到怒气,还有股,深深的,深深的,悲伤。
“你们什么人?”军士中,又有人问道。
“是你们杀的?”谪言擦了擦那守唇角溢出的血迹,将他花白杂乱的发丝理顺,再一次重复道:“人,是你们杀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