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尘不染的房间中,一封手写的协议端端正正地摆在床头柜上,显得异常突兀。
沈若惜走过去,拿起协议,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定自己没有遗漏什么才又放下了。
项南屿不喜欢她,两人很少有恩爱的时候。
从结婚后,两人就是分房睡。
躺在床上,沈若惜回想着自己的这七年,正应了闺蜜林可说的话:“你这就是守活寡。”
翌日,正月一号。
早上六点十分。
沈若惜照常准备早餐,而她的丈夫,二十分钟后准时到了餐厅。
他就是这样一丝不苟,争分夺秒。
沈若惜想起曾经有一天自己重感冒,没能起来给他做饭,他一月都未再回来……
项南屿仿佛对现在的一切都心安理得,从未考虑过自己。
“好好准备,八点准时回老家,看爸妈。”项南屿坐在餐桌前,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举止矜贵。
沈若惜听着他那句看爸妈,忽然有些心酸,是看他的爸妈,不是自己的。
她没有回话,把准备了很久很久的协议轻轻地放在了项南屿的面前。
餐厅里一时寂静不已。
项南屿看着面前那手写得娟秀的几个大字。
——离婚协议书。
他怔了好一会儿,才抬头看向沈若惜,项瞳深如寒潭。
“你又再闹什么?”
沈若惜心口一颤,对上项南屿冰冷的视线,只觉他从未有过的陌生。
相处七年,她都没有今天这般看他看的仔细。
“项先生,我没有闹,也没有开玩笑,离婚是我深思熟虑。”
话落,她无视项南屿震惊的神色,走出餐厅。
七年了,她是个人,也会累……
十分钟后。
项南屿坐在客厅,就见从前自己那个从来不会化妆的妻子,化了一个淡妆,原本如瀑布般的黑发用珍珠发卡挽了起来,露出了她白湛的脖颈。
她身着玫红色的大衣,踩着细跟,仿若没看见自己一样,从他面前平静地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