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政轻哼:“真是好呀,我和你认识约莫也有十五年了吧,我可一次都没去过你老家。”
“你能爬山?”
“能啊,怎么不能。你忘了,当年咱们在丰山县的时候,为了办茶厂,上山下坡我可没少走山路。”
“行吧,你要有空今年跟我去老家过年吧。”林长年扭头道:“嫂子,你带着我侄子们也去。”
罗丽华笑着从厨房出来:“老大说好了今年过年要去他岳父岳母家,老二在上海回不来,要去也只有我们夫妻俩去了。”
林长年冲田政抬下巴:“去不去?你说句话。”
“去!”
田政其实想跟木家族长求平安符。当年他从零长
年那里要来一块平安符(),真给他挡了两回事?()_[((),虽说不是生死劫难,那也很难得了。
现在媳妇儿年纪也大了,两个儿子不在身边他也担心,就想给家里人都求一块平安符。
“你呀,咱们这种关系,你要早跟我说,我还能不帮你?”
“呵呵,你就是这会儿话说得好听,这么多年也不见你主动帮你嫂子和两个侄子求个平安符。”
林长年不认账:“明明是你不吭声不跟我张口,怎么还怪我头上了?”
都是年龄挺大的人了,都身居高位,为了这么个事情还吵起来,罗丽华也是无奈,拿出来半瓶酒:“上次你们没喝完,今天要喝不?”
“喝!”
林长年心里是真高兴啊,喝了两杯酒意上头,得意地跟田政讲他在北京会议上的发言得到了热烈的掌声,事后还有领导请他去谈话。
“我虽然不像你那么会看人,但是我看得出来,上面是真心想办这事儿。”
田政酒量好,两杯酒下肚毫无反应,他冷静道:“别把上面的人想得太傻,只要大家利益一致,动起来会很快。”
“你说话别那么冷冰冰的,听起来刺耳。”
田政微微一笑,也就是林长年这样的人才会初心不改,一直对自己的事业热情不减。
有这样一个朋友在身边,就好像有了一个明确的坐标和旗帜,给自己指引方向。
只怕,他的挚友很快要离开他了吧。
搞教育,真的需要林长年这种人。
“青山什么时候回来?”田政提起青山,当初青山出国的事情他也知道。
“本来明年能回来,其他几个孩子有的要去华尔街学习,有的要去工厂学习,青山为了等他们,估计还要两三年才能回来。”
还要两三年,田政算了算,八零年才能回来吧。
“应该是。”林长年感叹:“好几年没见到儿子了,也不知道他在国外过得怎么样,吃得好不好,有没有人欺负他。”
田政轻嗤:“青山一年给你写好几封信你还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至于说谁欺负他,他身边不是有保镖吗?”
“你不懂,孩子没在跟前,怎么也放心不下。”
“林长年,青山是男人,你不能当女儿一样养。”
“什么男人,青山过完年也才十八岁,还是个孩子。”
田政:“……”好吧,你个儿宝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痛痛快快跟田政聊了一回,林长年回家睡了一晚,第二天早上起来,精神抖擞地去单位上班,等他把手里的工作安排完,已经是腊月二十六了。
张静收拾了一堆年货,又去跟田政的媳妇儿约好时间,二十七他们就出发回老家。
花了一天时间到青苍大队,又花了一天时间爬山到木家寨。天天在办公室坐着开会,好多年没走过这么远山路的田政累得脚趴手软。
林长年哈哈大笑,赶紧把他们夫妻送到木家寨客房休息。
()田政夫妻俩到木家寨客房,发现两边都住满了人,他一打听,除了木家族人之外,剩下的都是曾经下放到青苍大队的人,来自北京某机关单位的领导,来自华北某科研机构的负责人……大家身份都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