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姀抿了抿唇,轻柔的嗓音低了些许:“那安安要听爸爸的话。”
“我听话呀!”小家伙捏紧了小拳头,表示他一直都很乖。
姜姀淡淡地笑了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妈妈知道安安乖,快喝粥吧。”
“好~”
谢延安点点脑袋,突然又看向姜姀:“对惹!”
“姀姀,爸爸昨天说好羡慕我噢!说姀姀不喜欢爸爸,姀姀不喜欢爸爸嘛?”他给自己又铲了一勺粥,喂进嘴巴里,水润润的眼睛带着疑惑。
“……妈妈没有不喜欢爸爸。”姜姀捏着勺子的手紧了紧。
“那爸爸生气气就是因为爸爸觉得姀姀不喜欢他嘛?”他好奇地问,而后又嘀咕:“姀姀喜欢爸爸的呀!”
他好多话讲,姜姀见他的粥都要凉了,敛了敛神色不再跟他聊这个,温声又让他把粥吃好。
谢母从隔壁回来了,身后还跟着贺外公。
贺泽民瞅见谢延安额头上明显的包,脸上又有几分不好看,见他们母子俩都不太好的模样,凌厉的眸光更是沉了沉。
“太外公!喝粥粥!”小家伙见到贺泽民,立刻就忘了他爸爸叮嘱他的话,把手里的小勺子扬了扬,还邀请人家吃。
“太外公不吃了,你吃吧。”贺泽民脸色缓了缓,又让人把给他们母子俩补身体的东西拿进来。
姜姀脸色不太好看,她抿着唇没有和贺外公说话,她甚至是不想要贺泽民的东西,但视线略过他满天苍白的头发和上了年纪有些沧桑的模样,她垂下眸子,咽下了嘴里的话。
贺泽民沉肃的面容也紧绷,多年的身居高位,让他放不下架子来跟小辈道歉。
这次的事确实都是他带来的,也打扰到姜姀他们的宁静生活。
贺泽民唇角抿直,他沉声打住了谢母热情的招待,简短地跟姜姀说了几句话。
“太外公要走惹?!”小家伙惊呼:“可是你还没有和我去钓鱼鱼。”
他在被林家声绑走前,和贺外公约定好的。
“会有机会。”贺泽民声音缓和了些,跟他也叮嘱了几句,就带着人走了。
莫老和王医师也应下要跟他回港城了,那些人跳跃得也太久了,他先回去处理好。
如若贺外婆的病好些了,还可以一同跟她过来姜姀这边,也不一定非要带姜姀过去蹚浑水。
他这两年来,虽是不说,但也生出了些悔意,他年轻时的顽固和野心,确实是害了姜姀母亲跟安然母亲,所以他这些年来,也很少做那些混黑的事了。
早年间甚至有一个归隐的大师说他手上不干净,做下那些事报应全都会落在他身边的人身上,那时候他还年轻气盛,对这些所谓的因果报应嗤之以鼻。
后来贺外婆也确实一病就病了几十年,他花费了大力的人力物力,她的病也不见几分好,甚至好几次都在死亡的边缘徘徊。
他们晚年也孤寂,没有儿女环绕膝下,叶凯荣那个在港城唯一跟他们带有亲缘血脉的人,眼里也是只有满满的野心勃勃,恨不得他和贺外婆早些死,他能尽快将贺家积沉下来的一切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