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绝这话轻飘飘的,仿佛残废的是别人。
秦于方打量他两眼。
“你喜欢的不应该是廉颇蔺相如列传,应该喜欢道德经。”
“是吗?”
轻轻笑了一声,闭上眼睛拄着头,他竟放松下来。
“你家里人呢?”
“孤儿。”
“孤儿哪来的钱在十几岁时一下子把医馆扩大?”
“姜善人最是怜贫惜弱,是他生前扶持。”
姜之为于同行十三年末身故,按时间看这倒也说得通。
“你与毛光有什么关系?”
“称不上有关系,他有病,看在认识的面子上我给他打折,就这样,偶尔人手不够他给我送个饭。”
不对啊。
居成阳:“你不怎么轻易出去的,那这医术学了有什么用?”
“我做老板的,了解就行,又不是没有大夫。”
“你倒是恣意清闲。”
秦于方头一次见到这样不上进的人,气笑了。
“昨日都做了什么?”
“没做什么,就是在屋子里待着,中午他来我这一起吃了中饭。”
“你们俩很投契?”
萧绝摊手略带笑意。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读书多些,谈论一二不正常吗?”
“昨天晚上没谈?”
“想去来着,金云去了,我在门口看见了就没去。”
“下午没见到他?”
“没有。”
吴将军和他有人撒谎。
若去了不说,有人证还否认未免奇怪,要么吴将军想拉他下水编的,或者故意误导分散人力。
秦于方道:“你好好休息吧。”
天已然全黑,秦于方提着灯笼亲自将居成阳送回去。
“他说话好不客气。”
居成阳:“其他人问话都带着些难过,这个人却很高兴?”
秦于方觉得这人邪门。
“他身上一股淡淡的死气,他在替毛光高兴。”
居成阳也皱眉道。
“一个人还没残废就想自己真残废,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