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溪窘迫的翘了翘嘴角,“他爱哭,我怕他吵到你。”
“没关系。”沐桃笑了笑,从他怀中接过了小家伙,小家伙立刻张大了嘴,让众人一致捂上了耳朵。
岂料,他打了哈欠,竟在沐桃的臂弯,寻了舒服的姿势,睡了去。
“想不到,他与你也这般有缘,这名字真该你来取。”诺兰玉莘抿唇笑了,想起小家伙当时被她抱时,可是咧着嘴哭个不停,凄惨的就像是她虐待了他似地,让她哭笑不得。
“你说他很爱哭?那不如叫意乐吧。”沐桃点了点他的脸,轻唤:“意乐。”
像是有心电感应一般,他竟然睁开了眼,看着沐桃,咧嘴笑了。
“怡乐吗?”诺兰玉莘抿唇,落了一滴泪,可习惯的好强,让她不愿在人前表『露』悲伤,吸了口气,连道了三声好。
话落,一个士兵突地冲进了帐中,见到诺兰玉莘即刻跪了下去,“王妃!”
诺兰玉莘忙拭去眼角的余泪,转身,扬高柳眉,“何事?”
“王爷那边出事了!”
诺兰玉莘猛然睁大眼睛,而后沉下脸对老嬷嬷交代了句,“你在这好好看着。”
便匆匆出了营帐,遥乐和锦轩面面相窥,在心中同时涌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交代让芷溪看着沐桃,便跟着诺兰玉莘出了营帐。
第五百二十章 先皇有旨
第五百二十章 先皇有旨
该来的,终归回来,沐桃无奈的叹了声,现在该是鸟尽弓藏的时候了,就是不知,莫锦於会找什么借口,来夺兵权。
“你笑什么?”芷溪坐在她身边,不解的问道,他感觉她的笑容中,隐藏了很多的东西,很多他不懂得。
“没什么,我们也去看看。”沐桃只希望是自己想错了。
她站起身,顿觉一阵天旋地转,险些站不稳脚,好在芷溪及时的将她扶住,“还是别勉强了。”
沐桃对他的小心翼翼感到好笑,不过嘴角刚刚弯起,却未及成型,化为了无奈的一叹:“我没这么柔弱。”
芷溪垂下了狐眼,沉『吟』了一会,道:“我爹死的时候,我也像你一样,将自己关在房中,感觉整个天都塌了,日后只剩我一个人,心就痛个不停,越发的怨恨我娘。
还是师父将我拉出来,好打了一顿,然后慢慢的我就习惯了。”
“所以你也想打我一顿?”沐桃转头,表情淡淡的看着他。
芷溪狐眼颤了颤,“不是,我只是想说,等时间长了,这里就不会痛了。”他指着自己的心口,低声的说。
沐桃勾出一抹飘渺的笑,“也许吧,如果在古墓死的是我,你这里会痛多久?”
她点着他的心口反问。
芷溪被她问倒了,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你不是要跟去看看吗,我陪你,好吗?”
沐桃不吭声,将怡涵交给了嬷嬷,走出了营帐。
芷溪即刻紧跟上前,同她一起去到中营。
到了中营远远的便能听到传来的说话声,沐桃加快脚步到了中营,两个士兵,将门口牢牢的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入,但却丝毫不妨碍,沐桃听着里面的对话声。
“皇上,若您想要回兵权,大可下一纸圣恩,我相信王爷他定乐得清闲。”说话的是诺兰玉莘,她声音带了压抑的怒气,“我家王爷,尽心守卫燕关二十余年,保的燕国太平,不受虎狼欺扰,试问他的女儿,又怎么会通敌卖国呢!”
“王妃莫急,我并非是想败坏她的声誉,而是事实本就是如此,二弟。”莫锦於的声音里含了笑,还有一丝压不住的快意。
诺兰玉莘说的是没错,他想要兵权只要一纸圣恩下来,兵权就会到他手中,可如果这么做,定会让这些唯阮希封,马首是瞻的莽夫们不快,到时候说不定阮希封经不住怂恿,会坐兵而起。
便是加上他新收的兵马,也未必是他旗下雄狮的对手。
哪想,就在他这苦恼间,莫锦瑟却送上了门,那一日胸闷,便出外四处走了走,不想竟见到莫锦瑟偷偷潜入了桃乐的行营之中。
在桃乐失踪的关头,他的举动,让他深觉怪异,当即跟着他进了行营,却不曾想,竟然发现了桃乐祸国通敌的信笺,面对铁证,莫锦瑟还想反抗,将他击杀,却没料到莫锦於也有一身从不外『露』的功夫。
被他反倒制服,在刺杀君皇,以及通敌的铁证之下,他供认不讳,将细节合盘托出,桃乐想要嫁祸花晴,而莫锦瑟想在营中树立威信,两人当即一拍即合,才搞出了这些是非。
而最后一次的军情之所以没有泄『露』,就是想混绕他们的视线。
听闻这些,阮希封只觉一阵头重脚轻,脱力的坐倒在椅子上,脸『色』刷白,紧捏着泛白的拳头。
数十年的名声没了无所谓,落得『奸』臣之名,他也无所谓,可临了桃乐做的这些事,却让他伤透了心,她怎么能,怎么能只为陷害一个人,而置数千上万人的『性』命于不顾呢?
这让他怎么去和那些战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