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一个跪着的着太监服的轻声回道:“是。”
废太子冷笑:“早年我就知道,老八不是个好东西,果然。只是,孤还是大意了,居然真被他算计了。”说到这儿,废太子神情有些沮丧。
现在,他被皇阿玛幽禁在这儿,虽锦衣华服,妻妾众多,却不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废太子的眼中闪过一丝暴戾,他老八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妄想皇太子位,不过一个贱妇所出的贱种,凭着做小伏低哄了一群人,还真当他自己是个人物儿了?
只是,便是要收拾老八,他至少要先出去!
皇阿玛,皇阿玛那天很伤心,废太子捂住眼睛往后一仰:皇阿玛,儿子怎么会谋害您?儿子那么敬爱您,儿子在您身边放人,那只是因为儿子害怕,害怕您的宠爱就这样被越来越多的兄弟们分薄,终至淡不可见。儿子只是想着如果您有什么事儿,儿子能早知道;儿子不像别的兄弟有额娘周旋,儿子不知道你什么时候高兴,什么时候恼,什么时候要行什么政,升谁,降谁,是为什么……儿子只是想多知道一点儿,以防不测……只是,没想到因着儿子这点儿小心思在您身边安排了一个人,结果,却被老八利用了。
地上的太监一直跪着,一动未动。
废太子就这样仰头靠着,半晌冷声道:“老大不是找了喇嘛魇咒孤?你安排把这事儿透给老三知道吧,老三是个书生脾性,一定会告诉皇阿玛的,到时,孤应该就能出去了。只要孤出去了,自然有法子对付老八。”
地上的太监叩了个头,“奴才这就去安排。”
废太子轻哼了一声,地上的太监很快没了影子。
废太子放下捂着眼的手,那眼角,分明有着湿痕。
是怨?是爱?皇阿玛,儿子到底是该继续敬您,爱您,还是就这样一直怨您?
老三,一定会把老大做的事儿禀报给皇父的,当年荣妃的孩子,老三的哥哥可有一个是死在惠妃手里的,荣妃岂能不知道!可是,当时的荣妃,却无力替自己的儿子报仇,谁让当时明珠得宠呢,荣妃知道这事儿,老三,心里肯定也知道这事儿的。如今,能替自己早夭的兄长报仇,老三,怎会不动!
这样,孤就不用再装疯卖傻了吧……
废太子苦笑,自己居然要用这般手段来得回自由吗?
屈辱啊!
老八,你等着,你把孤从高位拉下来,孤自也有法子让你万劫不复。您真当孤这几十年是白活的?孤有治一国之能力,还能治不了你?你不是想得众臣之心?好,孤一定全力助你,让你得到所有朝臣的拥护,呵呵,当你得到所有朝臣的拥护,你又当如何?你不是用了皇阿玛的忌惮之心才让孤被废的,你怎么转眼就忘了皇权的不可轻亵,居然想着以众臣之力迫皇阿玛立你为皇太子,你是昏了头了?利令智昏,哈哈,是吧,只能是这人缘由了。
老八,孤一定让你也尝尝打云端跌落的那种痛苦与失落,让你也被皇阿玛骂,被皇阿玛厌弃……
305勇退
皇帝即使到了畅春园依然很忙;每日批复各地奏折;召见各部大臣官员,发布圣旨谕令……
弘芝弘英大部分时间都跟在皇帝身边;便是皇帝和大臣商量国事,也并不遣他们下去;因为两个孩子并不像一般的六岁孩子那样坐不住或是吵闹;他们,从没打扰过皇帝的正事儿。
皇帝心情不好时,抬头看着一边儿两个或临帖,或看书;或睡觉,或玩儿玩具的孩子;低落的情绪总不免会振备一些,阴郁的心情,也会好上许多。
在畅春园总共呆了二十几天,皇帝兴许是想通了,领着自己的宫妃,牵着弘芝弘英又回了紫禁城。
皇帝回京第二天,拿着证据的皇三子多罗贝勒胤祉跪在皇帝面前奏道:“皇阿玛,儿臣牧马厂的蒙古喇嘛巴汉格隆,自幼学习医术,在儿子手下听差当用。只是,前些日子,儿臣才知道,他居然还学会了咒人之术。大阿哥不知道打哪儿知道了这事儿,经常传巴汉格隆去他那儿与喇嘛明佳噶卜楚、马星噶卜楚往来。”
咒人之术?魇咒!
皇帝想到这两个字,心脏缩了缩,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黑着脸紧盯着双膝跪地的三儿子大声喝问。
“大胆!胤祉,您今儿说的确有其事?你可知这事儿非同小可?”
三阿哥跪在地上叩头:“都是儿子的罪过,没有及早察觉自己的牧马厂有这般阴晦害人的东西,以至拖延至今,都怪儿子平日只顾埋头治学,疏忽了下面人的管理,才出了这样的罪人。儿子唯恐这几个妖人已行过魇咒的污浊恶毒事,知道这事儿后,就立马禀报给皇阿玛知晓。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