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刨根问底的样子特别像我高中班主任?”段若轩笑。
“那段骁同学,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你三番五次避而不答,简直就是渣男行为?”
秦鹮也笑,只是笑得阴恻恻。
若不是因为这人是段若轩,她又无比知晓他的本心,以她的脾气,这么拐弯抹角就是不肯说实话,她早没耐性了。
没了耐性,感情也就到头了。
她也钦佩自己,怎么就能对段若轩这么宽容呢?
绕来绕去,终究,还是如他所说,是因为信任罢了。
段若轩信不信她,她不知道。
但她是百分之二百新任段若轩的。
“爱说不说,谁稀罕听,你要是哪天被我抓到什么小辫子”
“不会。”段若轩把城堡一角的一块尖尖顶放上去,头也不抬:“你太高估我的精力了,一个你已经伺候不过来了。”
秦鹮嗤了一声,俯身扑过去,被段若轩握住腰,半抱半揽地把人捞进怀里,然后稳稳当当放到身旁地板上。
“别撞坏我的乐高。”
秦鹮:“”
北方城市的年味,会伴着正月里的北风和除夕夜里炸开的烟花一齐爆发,最终归于街道路旁的鞭炮碎屑,还有黑沉的雪堆。
秦鹮记得小时候,每年从初一开始,就有秦怀诚历年的学生们上门拜年,书房和客厅一直热热闹闹,吵吵嚷嚷。
她呆不住,就偷偷跑出门玩。临出去前还会在厨房偷几个刚炸出来的萝卜丸子,揣在兜里,油乎乎的也不嫌弃。
崔女士手艺好,厨房的门道全都摸得清,刚出锅的丸子又香又脆。
秦鹮一边往嘴里扔,一边在小区楼下找别人未燃尽的鞭炮串,总有零星几个没点着的,她便拾起来,用从秦怀诚那里偷的打火机点了,丢远,捂耳朵。
啪的一声。
是属于小时候过年的快乐,简单纯粹。
。
后来,凌市禁燃禁放了,即便是除夕夜里,外头也是静悄悄的。
大年初三那天下了一场大雪,雪停之后,秦鹮出门,一路上都盯着街道两侧清扫出来的雪堆看。
还是脏兮兮,灰扑扑的,蒙着一层属于城市钢筋铁骨的雾霾和汽车尾气,唯独少了红彤彤的鞭炮红纸。
她缓缓收回目光,按照定位找到了约好的茶馆。
段若轩家地理位置绝佳,在秦鹮看来,这是这栋房子除了落地窗的景观之外,唯二可取之处,到达附近热闹的商圈只需要步行。
茶馆就藏匿于一栋地标性的商业综合体后面,不起眼的一条街,和商场另一侧的客流量相对,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秦鹮瞄了瞄同样不起眼的木质牌子,确定了地址,推开门走进去,才发现别有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