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们每天早晚来老爷子这边吃饭,白天两人都上班,我去那边打扫。钱小姐但凡夹到了自己不爱吃的,都一股脑让小李先生帮她吃掉。在家里是这样,在公司更是独断。当时两家公司合作也多,她既是钱氏独生女,又是李家这边公司的大老板娘,何等风光啊。’
丽芳点了点头。
有路过的保安和吴姐打招呼,停下来聊了两句,又走开了。
吴姐继续说:‘慢慢的,她连李家这边的公司也要当家作主了,也正是这个时候,李先生的叔叔一家才开始和哥哥家有了间隙。’
丽芳问:‘后来呢?’
吴姐轻苦笑一声说:‘小李先生岂是等闲之辈?刚开始只不过是碍着两家老人的面子,又是新婚,所以由着她任性,涉及到公司了,他不可能再一切听她的。’
丽芳也叹了口气。
吴姐又说道:‘公司的事情我知道的少。在家里我是知道的,就比如我以前给你讲过醉泥螺的事情,类似的事情每一天都在上演。能不打起来吗?’
丽芳点点头,示意吴姐继续说。
吴姐道:‘李总那方面的nue(为了过审,自己想象),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显露出来的。’
丽芳想起李先生说吵架了钱小姐不让他睡觉的事,无法想象一个人在崩溃边缘会干出什么来。
后来发展到,每一件事情两个人都要争个高低对错,外人也说不清他们俩谁对谁错来。
丽芳问道:‘你说,现在他们年纪都大一些了,假设在一起是不是不会再吵架了?’
吴姐说:‘我看难。一个人的性格是很难改变的。’
是啊,重读一本书,只会有新的感悟,不会有新的结局。
吴姐说:‘他们两个人都已经把对方伤透了,刚离婚那年,两家老死不相往来,准备一辈子不再来往的。因为有两个孩子,后来才又慢慢开始来往的。’
这个丽芳信,当年刚上户时,钱小姐来看垚垚的次数很少。有时丽芳都纳闷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母亲,不要这个男人了,难道连自己的儿子也不要了吗?
今天听了吴姐的话,才知道,那几年,或许是他们两个的疗伤期间,说不清谁对谁错,可双方的那些伤害和痛苦都那么清楚。
丽芳心里想,一段婚姻的解体,更多应该是两败俱伤吧。
朦胧的夜色下,吴姐的表情看不真切,似乎随着这些谈话,也陷入了那些痛苦中。
少倾,吴姐说道:‘李先生和我以前的老公不同,我以前那个主要是从体力上征服。李先生却是从人格精神上击垮一个人,哪个更可怕?’
丽芳想了想,说不知道。
吴姐说:‘我的心里早已没有了恨,但钱小姐的恨和爱,只怕这一辈子都很难忘记。’
丽芳冲口而出:‘那是因为你老公已经不在世的原因吧?人死如灯灭,爱恨都消除了。’
吴姐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挽上了丽芳的胳膊。
吴姐说:‘你知道为什么小李先生不让我上二楼吗?’
丽芳心里有点激动,因为吴姐提这个话,已经好几次了,却一直欲言又止的。
现在吴姐的女儿要生二胎了,吴姐也有了回家的打算,或许想在走之前,把积压在心里的石头向丽芳诉说一下吧。
丽芳没有回答,只把胳膊向内收了收,把吴姐挽的更紧了些。
吴姐的声音变得悠远而哀伤:‘那天,我以为家里没有人,照例过去自己开了院门打扫。’
迎面走来一位散步的老人,和吴姐打了个招呼。打断了她的话。
吴姐等那个人走远了,才又说道:‘却听到从二楼传来声音,于是我轻手轻脚的爬上去。’
丽芳说:‘进小偷啦?’
吴姐:‘李总站在床前,钱小姐、就跪、在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