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吓得案抖头颤,急急回:“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小的们不知犯了何事啊…”
见她们巴巴地求饶,真是狗眼看人低,“你们自知!若是被我逮到下次,我非把你们的心挖出来瞧瞧,看看到底是黑了还是烂了!”
“小姐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
安哩掀起双臂,扇了又扇,忽而身后出现人声,令诸等停了手,呆着目,“够了。”轻轻一句,安哩吓得退到后面去,隐隐见李未枈脸色变了样,也便敛着手窝着背,“公爷。。。”
“父亲。”李甄脸色不正,死死瞥了李未枈两眼,招手质问地上跪着几人,“我养着你们,便是要你们胡言乱语的!”婢子们才知酿成大错,悔不当初,顿时不寒而栗,战战兢兢道:“我们不敢了!再不敢了!”
婢子头也磕破了,腿也跪坏了,终是心不甘情不愿地往管事那儿领罚去。
霜子管着内院一切事宜,自然是到她跟前去认,瞧二人嘴脸愤愤不平,霜子静静问道,“你们二人,这是得罪了哪位神仙?要领罚四十板子啊!”
“哼!安姑娘当真下得去手!往我脸上打了两记耳光不算,走的时候还来踢我一脚!”
霜子不禁笑道,“呵!你们自个儿活该!怨得了谁?我管这院子管了半辈子,就没见过你们这样的,主子罚,那便是该罚!休得你一言我一语地多嘴多舌,小心哪天舌头割下来,成了哑巴!”
二人你瞧我我瞧你,都以为将成了真,死死护着自己嘴巴,委屈回道:“阿姑教训得是!您教训得是!”
又有个不怕死的,从房前经过,“可她与我们不过是同一等人!她凭什么!”
于是你拥我挤,端眉动眼地,窗户外围了一大圈,皆是听戏看戏来了。
“她与我们可不是一等人!她有小姐护着!自然高贵些!哪像我们,只甘愿被主子打的骂的!”二人对答。
“那也是她造化好,你们添什么嘴!”靠墙的丫头闭了眼,不屑置辩。
“你们二人算走运的!今日是四十板子,没打疼你们便好!要是打疼了更好!省得你们不长记性!”
二人歪着脑袋,一人一板,打得她们叫苦不迭,哀怨连天,众人听着,“日后你们手疼脚疼的!都给我疼习惯了!主子说话,没有你们多嘴的份!主子办事!更不可轻举妄动!栽了跟头才知道疼,摔了泥坑才爬得起来!莫不然自己的命,自己才知道金贵!别人可不疼惜!”
众人歇了气,忙答应,“是。”
小婢子跟着出来,寸步不移的,霜子笑问,“怎么?方才打手板没打够?不够长记性!”
“非然,只是我有些话欲与阿姑说…”午儿说道。
“何事,你说。”
“婢子只是奇了,为何三小姐与柳家人素不待见,今儿竟维护起他们来了?”
霜子冷笑,“这用的着你瞧,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儿,是长自己威风灭他人威风呢。”
“那,三小姐这是想灭谁的威风?…”
“你那般聪明,自己会不知道?”午儿笑觑,“阿姑您才真大智,我们不过耍点小聪明!不足一提!”
路经鲤春园,霜子还得往膳房盯紧饭食,莫不然一菜味不对便不合主子心意。正穿门呢,敛疏翼翼往这儿走来,迎头也未惊动,她心思不在,霜子一眼便能看出,“这是往哪儿去?”
“往夫人那儿去。”敛疏回神方见,“师傅…”
“我问你哪儿去?”
“我所思之事,不知何解。”霜子拉住她,“何事?瞧你心神不宁的。”
“可否借一步说话。”
霜子心生怪意,师徒之间有何事不能一时说,二人偏往通院门后。
她竟谨慎入微,生怕一丝缝隙就能将消息透露出去,霜子知晓她的为人,她非那等胆小怕事之人,今日怎会如此诡秘。
李沐和托人去看过音如,回说无多大碍了,只怕是那日惊吓仍难释怀,便嘱对之多加照顾,直至其痊愈为止。
又因那日瞿辙对己所为,沐和一再推辞与她学武,李甄却谓,汝当亲自与其说清,不可不去,此乃失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