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西域老虎一行两天前就到了华山,此刻住在山上的一座道观中,玉泉院的观主早被知会过,听说方云河正是赴约的人,便让他在玉泉院中稍待,让一个年轻道士陪着。
方云河观赏了一会玉泉院四周的风景,来到院外,不经意间,忽见一人脚程奇快,向这头走来。
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道,身穿灰色的道袍,头发半白,脸颊上生着一颗奇大的黑痔,腰下悬着一把长剑,双手背在身后,极快向山上走去。
方云河见了这个老道,感觉似乎在那里见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而已,目光不由自主的跟着老道移动。
只见那老道上了山后,脚尖突然轻轻一点,人便飞了起来,竟然不走山路,向山上掠去。
几个纵越之后,人便消失在山上。这份本领,当真惊世骇俗,没有数十年的内力,万难做到。
那年轻道士见了,也不稀奇,想来是看惯了。
方云河眉头微皱,低头沉思,突然想起一人,大吃一惊,暗道:“怎么会是他?他来华山干什么?难道瓦刺又有什么阴谋不成?这人不是喜欢蒙面吗,什么时候出家做了道士?”
转身去问年轻道士,道:“请问道长,刚从这里过去的这位老道张是什么人?”
年轻道士打了一个稽首,道:“不瞒施主,这位老道长乃是华山派的前辈,至于道号,小道就不得而知了。因我家观主不会武功,同他并无交情,他每次路过这里的时候,都不曾驻足。”
方云河惊疑的道:“你说他是华山派的人?你能确定?”
年轻道士道:“小道是听观主说的。”
方云河诧道:“你家观主既然与他没有交情,怎么知道他就是华山派的人?”
年轻道士道:“华山派的魏中平掌门有时会来找我家观主下棋,有一次,我家观主无意中问到这个老道长,魏掌门就说这老道长是华山派的人,好像还是魏掌门的师兄”
方云河听了,暗道:“这人不是跟在黄发老怪身边的九个蒙面人之一吗?怎么会是华山派的名宿?奇怪,奇怪!”
任他如何想也想不通,只好道:“哦,原来如此,多谢道长!”
年轻道长道:“施主不必客气。”
方云河转了一会,忽听有人“哈哈”大笑,从远处的山路上走来七个人,其中两人便是路逸和鲁达,却不见西域老虎。
为首的并不是路逸,而是那日说自己去过华山的中年汉子。
方云河迎上去,皱眉道:“西域老虎怎么没有来?”
鲁达听了,怒道:“方云河,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我师父的名号。”
方云河冷笑道:“他是你师父,又不是我师父,我为什么就不能直呼他的名号?”
中年汉子将鲁达劝住,向方云河抱拳道:“在下聂沛,受虞兄之托,前来迎接方少侠。”
方云河道:“他怎么不来?不是说好在这里比武的吗?”
中年汉子笑道:“虞兄正在闭关,还有半个时辰方可以出关。他让我备了一些茶水,在青柯坪相候方少侠,请方少侠跟我来!”
方云河只得跟他们上青柯坪。
他们都是会武功的人,脚程飞快,玉泉院距
离青柯坪大约二十里地,不一会儿就到了青柯坪。
青柯坪上,除了有道观外,还盖了一座院子。
院子的主人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主人却是一个会武功的老者,名叫秦百川,家中资产颇丰,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膝下并无儿女,只有一个管家和十来个家丁。
西域老虎等人来的第一天本来是住在道观中,后来,西域老虎同秦百川相谈甚欢,便搬到了秦家院子。
道观粗茶淡饭自然是比不上秦家的大鱼大肉。
进了秦家大门,只有管家出来相陪,却不见秦百川。来到大厅,只见厅中坐着几个相貌奇特的武林中人,正是西域来的高手。
见方云河来到,非但没有起身,连眼皮也不曾抬一下。
方云河见他们态度如此傲慢,心中暗觉好笑,同时又有些担心。
他独自一人,而对方却是十数人,路逸惨败在他手中,自然对他没什么好心,所以比武的事越快越好,可是西域老虎在闭关,他也不好叫人家出来。
落座之后,家丁奉上香茶,管家悄悄的退了出去,只听有一个粗嗓门的声音叫道:“方少侠能在武林大会上崭露头角,武功自然是不同凡响,在下韦任发,以茶代酒,敬少侠一杯!”
只见一个粗壮的汉子举起桌上的茶杯,向方云河示意。
方云河不好推辞,只得举起茶杯,就在这时候,一股暗劲逼到,手腕一沉,茶杯突然间重如千金。
方云河心中一怔,随即明白,原来此人是借敬茶的时候,试探自己的功夫,心头冷哼了一声,嘴上笑道:“韦老兄实在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