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脑袋昏胀又沉重,有些支撑不住地栽到他肩上去,绒帽也被蹭得歪歪扭扭。
下一瞬男人便探过手来,将偏歪的绒帽扶正。
好像的确是感兴趣。
谢青绾烧还未退,因着穿得十二分厚实严密,倒不觉得冷。
雨幕接天,水汽润泽,暴雨夜充斥着的冷与潮仿佛驱散了一些体内积蓄的病燥和郁气。
她惬意地眯了眯眼。
不知是不是才饮过一盏温热蜜水的缘故,分明仍在病中,开口时嗓音却润而清亮,于无尽雨声间清晰可辨。
她很自然地讲述:“我幼时,每日都要戴着这样一顶绒帽入眠,入夏时热起来,便换作更薄一些的棉绸质地。”
吹了风要病,没有掖好被角拢紧床幔要病,就连偶尔贪嘴多吃了一块点心都要因为脾胃虚弱病上一病。
又时值镇国公府变动,便愈加难捱几分。
檐外潺潺雨声没有绝断,甚至因着倏忽而起的疾风卷进廊下来,碎星一样扑在她颈侧裸露的肌肤上。
谢青绾顿时一激灵。
她体温正高,穿衣时自己温凉的手碰到都要被激得战栗,何况是这样寒凉的雨。
顾宴容终于伸手环住她。
他将那点微末的情绪收敛得一干二净,拥着她站起身来。
谢青绾第一反应却是以为他仍要赶她回去睡,有些可怜地揪住他腰间的衣料。
她贴在男人胸膛间,蹙着眉尖仰头望向他。
那盏仍旧搁置在栏台上的孤灯被疾风吹得明灭,照得她眼底碎光跟着摇曳。
谢青绾像是畏寒一样又往他怀里埋一埋:“一个人睡很冷的。”
勾着缠着也要他陪。
顾宴容缄默立在原地,没有回应。
空寂的雨声和此刻死寂无言的气氛令谢青绾逐渐紧张起来。
环在她腰间的手开始上移。
他俯身时仿佛那身黑雾都破开一条裂痕,使得谢青绾得以真实不虚地听到他如初的嗓音。
顾宴容吻了吻她的鼻尖:“怎么这么黏人,绾绾。”
谢青绾呆了呆,缓缓红了耳尖。
这一病便是三日,苏大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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