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墨留痕加入后,一切开始慢慢变化的。
他总能精准指出据点的漏洞,提出最理性的管理建议。
白露的“纪律”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变得更严的。
开始是规定每日食物分配由顾问统一审核。
然后是成员必须登记外出动向。
再之后,有人因私藏一块压缩饼干,被“暂时关押三日”。
“组织需要秩序。”墨留痕说,语气不重,却没人反驳。
赵宇本来想争:“我们当初说好……”
“现在和当初不一样。”
墨留痕看着他,轻声道,“你建立的是愿望,我要守的是现实。”
赵宇沉默了。
他的理想主义像被一层层拆解,拆得他开始沉默、迟疑,甚至——服从。
从那以后赵宇再没提过“教主”两个字。
取而代之的,是“负责人”。
他还笑,说:“这组织现在这么大,再叫我教主多中二啊。”
可林素言记得——当初,他就是以“教主”之名,请她做那个“圣女”的。
她明白,那是他为她编织的保护壳。
可如今,“圣女”还在。
而“教主”,已经不见踪影。
她看着赵宇从“发起者”变成“负责人”,从“组织核心”变成“制度执行者”
林素言站在厨房角落,缓慢地搅动着一锅粥。
她不喜欢这个人。但她无话可说。
她曾想问赵宇:“你不想做点什么吗?”
可当她真正看到赵宇坐在临时办公室里,一边翻账册一边揉着太阳穴、苦笑着说:“我们容纳不了更多人了”时,她又说不出口。
她站在会议室的角落,听着墨留痕用淡得近乎无情的语调宣布新规:“下周将开启‘任务型死亡游戏’,由组织特批,除了通关奖励外,组织还有额外奖励。”
他站在面前,是战术指挥官,是计划者,是大家眼中“让白露变得更强的人”。
林素言依然没参加任何副本。
她能感觉到有些人已经在背后议论:为什么她什么都不做却能住在主楼,吃优先配给,甚至有一间独立的房间。
她不是不知道这些声音。
只是……她不想去解释。
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定义现在的身份。
是“圣女”?是“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