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能力的保护不过是张薄纸,用木头削成的宝剑是戳不死恶龙的。
脑海中的另一个人,将这个道理讲了无数遍,劝着小说家,让“他”来成为“奥尔菲斯”吧,“他”会带着所有人攀爬到最高点的。
“不。”
小说家固执道,
“我知道你很强。我以前总是在躲,躲在庄园的角落,躲在那些密室暗道,好像这样做,罪孽与受害者的哭喊就不会找上门。”
“但你现在已经对她下手了。如果我没办法为她开辟一条生路,那我只能选择把危险带的越远越好,远到不会再伤害她。”
“他”听罢,愤怒几乎要凝成实质:“我没有抹除她的意思!”
小说家不听,遵循着心中回忆的呼唤,顺着那一声声的“奥菲”,走向树林的更深处。
“奥尔菲斯!”
有人在身后喊他,让奥尔菲斯的脚步一顿。
好熟悉的声音,让他想回头。
“奥菲,你要去哪里?”
爱丽丝追了上来,抓住奥尔菲斯的手,气急,
“出口不在这边!你要做什么?”
“只要能够离开这里,所有事情都会结束,醒醒吧,奥菲,你该醒了。”
奥尔菲斯眼神产生了些许波动,他扭头无措看向拉住他的人,生怕这和往常一样,不过是一场触之就散的梦。
爱丽丝一边牵着他的手,一边抱着笔记,在浓烟中辨认着回去的方向。
“爱丽丝。”
奥尔菲斯轻轻喊。
爱丽丝“嗯”了一声,安抚道:“我在。”
“真的会结束吗?”
奥尔菲斯问,
“所有的事情,真的能就这么结束吗?”
所有的心酸,痛苦,愤怒,仇恨,无法释怀的遗憾与憎恶,真的能就这么结束吗?
爱丽丝背影一僵,片刻后,她才答道:
“我们付出的太多了。再不结束,所有人都会被留在地狱,得不偿失。”
“奥菲,这世上有坏人,就有好人。”
“有会匆匆结案的警察,也会有对真相穷追不舍的警长。有敷衍了事的法官,就会有公正高于一切的法庭记录员。”
“正义总会来的,真相无法被任何人消除,只是暂时被藏了起来。”
奥尔菲斯垂下眼:“迟来的正义,还算正义吗?”
“死去的人无法复生,幸存者饱受了无法想象的折磨,后遗症是一场会笼罩一生时光的潮湿。”
“甚至以现在的法律来说,他们不会血债血偿。”
“我们都知道,世袭贵族只会在上议院受审,听证会不会公开,一切都是秘密的,包括他们实际判下的刑罚。”
奥尔菲斯像是在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