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小莫给志平打来电话,告诉他颍州粮食局徽建化工已经进入了。他朋友在做土建基础,钢结构就是徽建化工在做。
志平愣在那里半天没说话,他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要不要再打个电话给顾科长确认一下,小莫说确认就没必要了,这么长时间他们没消息,肯定是落标的。
“不过打个电话也没什么,可以随意问一问吧,毕竟以后菱镁瓦也还是靠顾科长关照的。”
志平觉得有道理,虽然钢结构落标了,但用量巨大的菱镁瓦还在呢!
金侠在泡脚的功夫,志平看看时间是8点半,吃晚饭过后的时间,便拨了顾科长的电话。顾科长接到电话便对志平说这次招标的事是局长在过问了,目前他还不知道结果,估计也很快了。志平只默默地听了,也说不出更多的话来。他听到顾主任在那边好像很热闹,是饭后到广场那边散步吗?
志平挂了电话又给小莫打过去,说再等等吧,结果还没出来。小莫说,他只说了局长在管,就是早已出了结果,只是他没权管而已。
小莫在那边意味深长的叹了一声气,仿佛一路希望的往前冲,前面是一条静静流淌的大河挡住了去路。志平也隐隐感觉到小莫的落寞之情,小莫也告诉志平,继续保持联系吧,这个事没结果了,也不用多想。
仍然要跟老顾保持好联系,因为只有跟他们关系不断,以后才有机会。
志平没再说话,他很用心的听着小莫的话,那也许都是他历经大大小小的工程而得到的经验之谈吧?
志平断地“嗯嗯”,他的心跟小莫一样,在期盼着中标,又跟小莫一样有所准备地失落。只是现在小莫以像一个久经沙场的老手在用心交谈,也像是落选后抱团取暖,相互安慰了。
志平站在粮站的小院里,跟小莫说了半天话,夜晚的凉风刮过浓郁茂密的树梢,银杏树叶哗啦哗啦地响,志平没有回房间,而是在树下的石凳上坐下来。
他并不认为颖州的淘汰会对他的未来产生什么重大的影响。他心里早已考虑过菱镁瓦只是一个终将淘汰的产品,当初毅然决然的辞职做这个也是以低价从环湖手里拾一些老客户而已。
他本来就没有长远规划的,能走到今天,其间的坎坷和心酸,因为无路可退的坚持,继而收获了一个意外。如今他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如果能把刻字开网店做下去,才未来才是海阔天空呢!
志平从小院回到屋里的时候,听到金侠也在打电话,心想这么晚了跟谁说话呢?
她走过金侠身边时,却分明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金芳在柔声解释:“你说的我都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孩子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志平心里一沉,屏住呼吸,想听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金侠只是一个劲地解释,安慰对方,说了长长的一段话,志平躺下来,毫无睡意,满脑子翻来覆去的念头,怎么金侠跟谁都有个儿子了?心里又万分难受,像是掉进冰窟窿里的,从头到尾的冰凉。
然而,金侠还没有挂断电话,在说着“这个孩子我爸妈也不知道实情,看在孩子的份上就不要说过分的气话了,要想想孩子,我把孩子放我这边,你来我这里看好了。”
志平心中几乎绝望了,他不断地站起来,走两步又躺下去,再站起来,他想到不断地发出一些声音来,提醒金侠不要忘了他的存在,有什么事就一五一十告诉真相吧!
终于,这个雷人又让志平万般煎熬的电话结束了。此时志平默默的一句话也不想说,他要等金侠怎么解释,这孩子是谁的?为什么父母都不知道真相?
他坐在床上,只默默的叹息,像是表达着对过去时光里的种种后悔,不甘和遗憾。
若在平时,志平早已憋不住要问是怎么回事?什么孩子了?但现在,他看到有孕在身的金侠,痛苦的模样,所有的怒气不解,便低落下去了。
她也早已看出坐立不安的志平在万般疑惑,他一定很痛苦的在想电话里那个男人说的那些事,感到无从下手吧?于是她尽量平静地告诉志平:“那个打电话的是小虎的爸爸。”
“小虎爸爸,你不是说坐牢了吗?”
“不是那个,是市公安局的!”志平就更加无从理解了,感觉金芳的婚姻是一个十分复杂的话题,于是就从金芳在大学里谈的第一个朋友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