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州没盖好的房子,也要带她娘家人去看看,未来的小家庭就是从这里开始了。
金侠父母很喜欢巢这个小城市,说要在这里多待两天,志平陪着两位老人爬了山,坐了船,去了志平的瓦厂,才万般放心地把女儿交给志平。
第二天一大早,金芳叫了警车过来把她们一家接到合肥火车站,金芳在志平家人无限惊讶和佩服的眼光中作别新婚的姐姐,脸上洋溢出得意的笑容。在她内心深处,把姐姐不幸的婚姻深深地隐藏起来了。
二
客走主安,当志平跟着一家人坐在客厅里,算着这几天收到的人情礼金和花费开支时,本来都是那么轻松和随意,志平妈想着每一个亲朋过来的礼金都要记下来准确的数字,以便于日后去对方家里随礼。志平就把这几天的彩礼拿过来一一记录,等到汇总收入时,竟然发现有2万多块钱了,而这些钱志平全部都交给了金侠收着。
志平妈把志平悄悄拉到门里,用方言小声嘀咕着,2万多块钱不能全部放在小金那里,毕竟你还要偿还人情的。
啊!话还没说完,金侠从楼上下来推门找志平,志平妈立马避开话题。她看到金侠在找一件大衣,便说“好几天都没见到了,自己再好好找找吧?”说完志平妈就去厨房了。
志平心想都结婚了,怎么就不能把钱放在金侠那里呢?年三十那天拿回来的5000块钱,她都直接放在金侠那里了。
志平不愿意紧紧地看着钱不放,他觉得一个男人只盯着钱,那就是没有男人味了。男人应该做事第一,挣钱第二,钱多钱少,又没有标准的。
志平第一次深深地感到:母亲总是算计着钱多钱少,而让他心生厌烦。
那天下午他收拾一下行李,跟金侠先去厂里了,母亲把这几天烧的鸡鱼肉蛋装了一大锅,说去那里可以吃几天不用动火了。
志平虽然不喜欢母亲说的那些话,但又很享受母亲无微不至的关照。
志平带着金侠和一大锅菜去瓦厂了。沿途村庄依然沉浸在节日的气氛里,经过村里的时候,偶尔看到贪玩的孩子在黑暗中放一串一串的烟火,志平感到无比轻松自在。悄悄地躲在黑暗里放烟花的小孩子那份快乐,志平感同身受,结婚后再也听不见母亲悄声嘀咕,和邻居私下议论,真是莫名轻松自由啊!
上了大路的时候,初春的晚风从脸上吹过,志平看到身边呼啸而来过的汽车,他不由得加着油门追上去,像是在奔赴那美好的生活,只凭慢慢的从心中涌起冲动:这以后的路也只有他和金侠两人相依相伴,一路向前了!
回到厂里志平看书,金侠戴着耳机玩电脑,等饿了再把带过来的菜热一下,吃过夜宵,金侠又玩了一局斗地主,她觉得不用见面就可以跟天南地北的牌友打牌,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打牌,她的等级早已是志平一直羡慕的大掌柜了!
上床时,金侠躺在志平怀里问他是否介意她疯狂斗地主了?
“没有啊,我看书也看得废寝忘食。”
金侠眼睛眯成一条缝地笑,她从心里认为志平只是一个小商人,且更爱看书,要比他单位里油腻的老男人可爱多了。她越发觉得教育部门更像是个商业部门,老师更像是做生意的。而志平只是单纯地做生意,无需考虑复杂的人世,商人才是文化人啊,教师只剩下一肚子心思了哦!
第二天,两人睡到日上三竿,正月里很少有人家大兴土木的,现在的瓦生意几乎无人问津。
志平早饭也不吃了,街上的早点铺都没开张,正月里的店铺除了超市和水果店铺开门,大都门上挂着一把大锁。
街上到处都是口袋里装着鞭炮的小孩子,在悠长的青石板老街上追逐放炮,志平看到再疯再古怪的小孩都满眼柔情,金侠便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他们现在有房有工作,就缺一个可以整天抱在手里的孩子了!
对于孩子的渴望,他们早已有之,对于没有孩子的丁克家庭,他们也早有心理准备。
快乐的时候,日子总过的特别快。看看元宵节将至,过完元宵节金侠也该去那边开学了,志平觉得金侠才来了几天,就又要回谯县了,但仔细一想,金侠来了都一个多月了!
志平母亲做了一桌菜,说是正月里最后一个节了,过完就该上班了。她招呼金侠回去有空就带父母过来玩,现在火车直达合肥,到了就去接你们。
志平觉得母亲真厉害,他印象中母亲很少出门,更没听过她还坐过火车,但母亲说的邀请金侠父母过来的做客的话,却说的那么熟练,感觉母亲就是个常年出差的业务员似的。
金侠乖巧的点头答应。她心中对这个心细且热忱的婆婆,万分感激呢
临走前的一天晚上,俩人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聊天,志平端详着金侠姣好的面庞就疑惑这么好的人,怎么就婚姻一路坎坷,他自己倒是有病之人,但金侠真看不出来有什么缺点,怎么也跟她一样,在婚姻上分分合合呢?
志平就想到儿时他和大姐大哥们晚上去邻村看电影。为了抄近路,自己和别的小朋友走了一条杂草丛生的小路,然而却迟迟上不了大路了,听着大哥客大姐们一路说说笑笑的声音渐行渐远,他只能和小朋友在草丛中哭出声来。
啊,这份20多年前的经历,跟他现在的婚姻是何其相似。亚飞女儿都读初中了,吴镇儿子也小学毕业了,只有他还在长满荒草的小路上寻寻觅觅。婚姻的路上总是有坎坷,临行前一晚上,志平深深地陷入了忧伤的往事中了。
金侠看着志平在昏暗的灯光下,忧郁的眼神便以为他是万般不舍,便抱着治病的头悄悄的说:“我这次来住这么长时间,是想调节自己的排卵期,在排卵期时,我们多在一起,这样可以增大怀孕的几率。”
“你调节了吗?”志平一下子忘了忧伤的往事,他浑身来劲,放开金侠,问:“那我的精子活力不够呢?”
主要是卵子,这次我带了黄体酮药片是很有效果的。
“哦哦,真是太感谢你了,亲爱的,如果怀孕了,我就去你那边陪你,以后有孩子放在你那边养大,我这边生意再做个三五年就不做了,按每年就10万了,到时候市里有套房子,手里有个30来万就够了!
金侠摸了摸志平的头说“不够呢,有钱为什么不挣?明年我如果怀孕了,我就想办法请长假,我们的孩子以后要在大城市接受教育呢!”
想到孩子志平感叹的说“是啊!”同时心中涌起一股甜蜜的幸福感,他又紧紧地抱起金侠,说“不管怎样,我们有了孩子,目标就更加专一简单了,让孩子念好书,让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
第二天一大早,志平送金侠在门口坐上大巴车去合肥,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不舍。他觉得现在他们两个每一天都是在奔向幸福的路上,不管两地分居,也不管天涯海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