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概一个月,俞老板来找店长诉苦,说她们这个员工不情愿,在一起总共就两次,每次都哭,俞老板感觉很难受,想想还是结束吧?花的几万块钱也不要了。小刁一听就不干了,说那不行,必须赔偿损失。都处了一个多月,说走就走,于是就威胁那个俞老板,说把这个事情捅出去,让他老婆跟他闹离婚。”
“我去,这橱柜店里就没好人了。”亚飞感慨的说。
“是有一两个狠角色,整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吊客户。”吴镇解释说,又继续讲故事:
“那俞老板主动提出终止合同,小刁就要店长找俞老板谈一个能接受的分手价格,俞老板虽然是个一心干活并不善言辞的人,但他心里清楚,他能分析出董姐也是想结束,只是几个卖橱柜的想搞点钱,真真假假的闹一出而已。
“当时董姐说她只要不交往,她一分钱也不要了。小刁说那不行,怎么也要让他出点血,不拿10万别想了事。并且当着董姐的面在电话里跟俞老板说,赶快去拿十万块钱,要不然明天一早带小董出现在你小区最高的楼上跟你谈,让你们小区人都知道,谈的好就走下来,谈不好就跳下来。而且我俩一起跳。”
亚飞忍不住地呵呵笑起来,他说“卖橱柜的营业员真他妈的会来事。”
“那天晚上我带着店长在皇家大酒店约好了,俞老板没想到是他们俩夫妻一起来的。我看到他老婆很瘦的,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从宝马车上下来,我都没看出来她就是老板娘,我当时还想,这俞老板怎么把他妈也带来了!
“他们两夫妻进来不怎么说话,我就觉得他们夫妻人都很老实,但既然来了店长还是装模作样的打电话,问董姐要多少钱,董姐当然说得高一点,但语气不肯定。小刁在一旁说少了10万不谈,我们都是正规开厨店的,哪里遇到这样的事,以后怎么有脸在市里混?
“那边的戏尽量在演,这边俞老板和老婆商量出个价格,说再给5万结束吧?店长摇头,她知道参与这事还有两个人呢?说那就8万8吧,大家都是生意上的人,图个吉利,虽然这事对双方都不好,但用一个8万8冲一下喜气,希望以后生意都能旺一点,发一点。于是夫妻两个没再说话,默默的去了邮局汇了8万8,算是结束了!
“我后来分析了俞老板一定是跟他老婆说好了,否则不会是这个结果,如果是俞老板一个人在外乱来,遇到小刁她们的几个妖精,少了20万别想摆平。”
故事听完以后,志平心里无限的同情,他说不清楚同情谁,董姐是个好人,却遭丈夫劈腿。找了个保安,却又没钱,万不得已去帮人生个儿子。想要50万,却又心里放不下那个保安,每次泪水涟涟。
再有俞老板也可怜,志平更加觉得俞老板的形象颠覆了他对老板们的印象。老板并不都是油腻装逼的,而俞老板老婆也同样弱不禁风,生不了儿子,才同意这出荒唐的闹剧,不也很可怜吗?
亚飞憋不住的感叹,又感叹董姐就是个傻子,有钱不赚。你那个保安再好看有什么吊用?又感叹俞老板应该去找个大学生,这样的事又不是没有。都不要50万,大学生20万足够了。
吴镇听得惊心动魄,他好奇地问亚飞:“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亚飞看了一眼吴镇,没回答,只接着说“女大学生很容易得手,特别是长得不好看的普通女生,看到别的女生左一个右一个男朋友,她们就自卑,你只要带她出去吃个晚饭,看个电影就有机会了。”
志平忍不住哈哈大笑,而吴镇则提醒亚飞,前面就是长江渡口了,三人用心开车,不要把车开到江里了。
三人说说笑笑就过了江换吴镇开车,前面就是城东开发区了,李老板的厂就在开发区那边。
三
三人在铜陵几乎没谈什么业务,来了就直接看了厂房,量了尺寸,志平算出大瓦和脊瓦的数量。
李老板就带他们去了饭店,李老板非常客气。他先说了自己在铜陵这么多年,一直做各种生意,哪行赚钱他做哪行。这次他拿出这么多年的积蓄,就买了这家厂房,跟朋友干一票大的,高铁那是国家的呀!李总是一种自得而感慨。
饭桌上,李老板点的都是老家菜,他见到各位格外兴奋,只说按你们刚才算好的用多少块瓦,给我提供质量最好的就行,钱不成问题。
志平他们兴奋不已,想到高铁的生意他们都能轻松拿下来,花在瓦上面的钱就不算钱了。平静下来时,志平想:你拼命努力赚到的钱,在别人眼里也许是看不上的小钱而已吧?
那顿饭不知吃到几点了,志平三人从饭店出来的时候,一抬头看到太阳穿过城市广场上那铜铸的几个娃娃,渐渐地往西落去了。
驱车回城,一路上亚飞呼呼大睡,在渡口等了半天,直到晚上十一点钟才回到市里。
吴镇说今晚都不用回家了,找个宾馆睡一晚。
志平一路考虑自己集中精力做钢结构了,就把这么容易谈成的业务算作三人合伙的吧,也省了自己垫付那笔资金。
于是说:“这趟业绩算我们三个人的吧?”吴镇和亚飞听了都觉得惊讶,但后来又觉得志平说这话是没当外人了,那真是亲兄弟了。
那份兄弟情义让他们不觉得受之有愧,就像太阳东升西落和庄稼的春种秋收一样,是那么的自然而然。
他们过来谈业务,几乎不费口舌,对方只当作是老家来人,好吃好喝的招待着,这简直就是送钱嘛!再一想,他们是做“中车集团”的生意,区区3000张瓦又算得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