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一直持续了三个小时,到了中午的时候,东北军的部队退了下来。黄百韬前后投入了十个连队进攻,一度已经拿下了火车站外围所有据点,但是最终因为日军不要命一样的自杀式进攻,给逼退了下来。
在前线督战的富占魁看见小伙子们灰头土脸的退了下来,心中焦虑,嘴上骂道“马的,这些小鬼子个个不要命。”
黄百韬点点头“再拿炮轰的话,意义也不大了,辽阳车站的墙体太厚了,大炮没什么效果,只能硬攻了!现在就是硬碰硬的时候了,看看谁的意志更坚强!”
孙立人这时候出了一个主意“我看不如直接把墙给他炸塌了,他不是厚吗?大炮打不透,那我们就攻到墙下,直接挖墙埋炸药,肯定能炸塌!”
“抚民这个主意好!”黄百韬目光凝视着辽阳火车站“一会就试试。”
“我也觉得可行。”富占魁拍拍手“看来我可以准备去找他千八百个工人了,拿下车站后,立刻着手修复车站铁轨,尽快通车。”
下午两点左右,黄百韬重新选了六个齐装满员的连队猛攻车站,随后又安排了一个连突进到车站最大的一面外墙处。
青砖高墙挡在面前时。
“拿镐头来!”连长老赵抹了把脸上的灰,盯着墙根处的裂缝咬牙道。四名战士抱着钢镐,借着战友的火力掩护,猫腰冲到墙下。镐头砸在青砖上发出闷响,日军察觉后,手榴弹顺着墙顶往下扔,老赵拽着一名新兵滚到断柱后,自己的胳膊被弹片划开一道血口子。
挖洞的节奏越来越快,战士们轮流替换,指尖磨出了血泡也不停手。一个小时之后,墙根终于掏出半人高的洞,老赵指挥着把十箱炸药捆在一起,塞进洞里,导火索拉得老长。“撤!”随着他一声喊,战士们往回狂奔,炸药轰然炸响的瞬间,地面都在震颤,青砖墙像被巨斧劈过,轰然塌下大半,烟尘冲天而起。
在指挥部看到这一幕的黄百韬,孙立人和富占魁心中狂喜。
黄百韬立刻下令“吹冲锋号,按照既定计划,发起总攻!”
“冲啊!”烟尘还没散,冲锋号就响了。如潮水般的东北军的战士们端着刺刀冲进缺口,车站里的日军还没从轰炸中反应过来,就被迎面而来的子弹击倒。
残余日军往候车厅退去,第四联队的大岛陆太郎刚刚下令把联队旗烧毁,迎面就撞见了一个班的东北军战士。
双方展开了激烈的枪战,大岛陆太郎身中三枪,其中致命一枪打在心脏,当场毙命。
下午时分,最后一处抵抗据点,车站调度室被攻破。东北军战士们踹开铁门时,里面的日军要么战死,要么举着枪投降,墙角还蜷缩着几名被裹挟的车站职员,浑身是灰却万幸没受重伤。
第四联队的参谋长上野良丞在调度室内切腹自杀,由于没人介错。上野良丞在东北军破门而入的时候,还没有断气,他躺在尘土中,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个东北军战士的黝黑军靴从他眼前走过,最后一个战士飞起一脚,将他的眼球踢爆,然后开枪补中了他的脑袋。
清理战场时,战士们在调度室的黑板上看到日军用粉笔写的“玉碎”字样,旁边还画着歪歪扭扭的太阳旗,而黑板下方,堆着几十封没来得及寄出的家书。
辽阳车站终于恢复平静。战士们靠在破损的站台上喘息,远处传来医疗队的担架声和战士们的哀嚎。七旅副旅长陈士章带人在大粮村的中找到了幸存的五六十名村名,还是有三四十人被炮火或者爆炸波及,死于非命。
黄百韬等三位旅长,踩着鬼子的膏药旗进入到了辽阳火车站内,孙立人笑道“可以给总司令和邻葛公发送捷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