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闻讯赶来,确认情况。
会说话的小孩子们抢占先机,说是那个唐氏儿不小心打翻了餐盘,才会烫伤自己。
肖晏修默默回放录像,看到就是那两个最积极解释的小朋友,故意作恶使坏。
老师没多做调查,简单收拾了唐氏儿的伤势,正要带着他去医务室时。
往日里最是沉默乖巧,远离纷争的陆思言,却突然站出来指认。
“老师,就是他们两个故意把热汤泼在别人身上,这个哥哥也看见了,他可以作证。”
肖晏修时刻谨记,自己只是一架摄影机,绝不能参与改变在正常情况下,所会发生的一切结果。
哪怕是有人会被冤枉。
老师见他不吭声,也没有追问,只是带着受伤的孩子匆匆离开。
即便事后,自己拿着录像找到教研室里,告知了情况,这件事情最终也是不了了之。
又或许是在这个地方。
公平和真相实际并
不重要。
就和舅舅说的一样,被欺负、被冤枉,只是这些小孩子们,人生中所经历的最不值一提的事,根本就没有人会在意。
但也是从这件事情之后,肖晏修的观察对象,逐渐对他产生了极大的抵触情绪。
小思言开始躲避镜头,带着那个唐氏儿一起,成为了福利院里小霸王们的眼中钉。
他们时常受到欺负,连用来解闷的两块积木都分不到,晚餐后发放的纸盒牛奶,也总是会被人偷走。
肖晏修实在看不过去,尽管不能出面干涉,但也偷偷买了新的放在他们床头,却被小思言发现,举起盒子砸在他的身上。
破了皮的纸壳,有纯白色的液体流出,顺着额头,淅淅沥沥淌了满身。
长达三年的拍摄记录,让人身心俱疲。
在肖晏修十岁那年,福利院组织的一次春游任务中,男孩迎来了自己的首次分化期。
当天的爬山活动,陆思言带着唐氏儿去采菌子,一路上被别的小朋友拿石头砸到险峻的山路里去。
肖晏修扛着摄影机追上他们。
但越走越觉得不对劲,唐氏儿又有天生哮喘的毛病,山林里不知什么植物,诱发了他过敏的病因,孩子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