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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悦死了?”
饭桌上,白清洛看着神色各异的家人。
季老汉叹了口气,“你爸说的。”
“怎么那么突然?”白清洛狐疑,“爸又是怎么知道的?”
季老汉想着昨晚田翠兰泛红的眼睛,心里又是直叹气。
“大队长先发现的,昨晚就知道了。你奶说晦气,就没让我们跟你说。”
“大队长说是在林子发现的,脖子上全是掐伤。念念去看过,掐伤看着严重,但致命的是心脏病发。”
说句痛死的也不为过。
“那个姓顾的,也不知道发什么疯,大早上跪在我们家门口。”
“你奶赶他,他说了一堆奇奇怪怪的话,没多久,公安过来,他看见公安就跑了。”
“那公安见他跑,也追着他跑,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白清洛若有所思。
她觉得自己猜到了点什么。
比如顾常思的死,是白悦造成的,然后顾常青失手,不小心把白悦掐发病了?
白清洛不太想搭理这些,左右看了看,转移话题,“爷爷,其他人呢?”
“强子跟苗苗他们去帮忙处理白悦的后事了。你奶不放心,说要跟着去看看。”
“你大哥在做养蜂用的蜂箱,你三哥得了个名额,在跟人学习拖拉机,以后大队的拖拉机,他来开。”
“洲子说有事要去县城一趟,早上拿了两个鸡蛋就走了,不知道他要干啥。”
季老汉心虚地看了眼白清洛。
“哦哦。”白清洛反应不大。
人都死了,加上又是从小看着长大的,白清洛还不至于拦住家里人不去管白悦。
趁还没动筷,她坐下来,先给江越夹了块酥鱼。
鸡蛋拿起两个,放到他手边,“帮我剥一下。”
“好。”江越低着头剥鸡蛋,满脑子都是昨晚上的事情。
江念也是一脸乖巧地喝粥,一声不吭。
人心都是肉长的,白悦的死,到底是给季老汉带来了一些愁容。
“什么东西。”田翠兰骂骂咧咧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她推开门进来,远远地看着堂屋中间饭桌上的人,纷纷朝她投来目光。
她脾气收敛起来,“起这么早做什么,昨天什么日子,你们也不多睡会儿。”
离得不远,就几步路,过几天就分开吃了,能蹭一顿是一顿。
白清洛笑眯眯地看着她,“奶,谁又惹着你了?”
“还不是那个姓顾的。”田翠兰看了看白清洛的脸色。
“白悦不知道怎么招着那个顾常青了。那姓顾的,居然狠心把人活活掐死。”
她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疯子,要不是他见了公安就跑,谁能想到他心那么毒,幸亏你没跟他这一块,不然以后日子可怎么过哦。”
白清洛眼神微闪,“他跟公安认罪了?”
“不知道,反正听说进去了,没个十几年出不来。”田翠兰小碎步走进堂屋,坐到季老汉旁边。
她端起自己放凉的粥,“尽说些没用的,你知道他对不起你就行了,剩下的不听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