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瑚不爱说话,只点头。
冯嘉□□代:“务必谨慎,今日无论如何不能让隋瑛落在玄影司手里。”
“对。”阿袖在旁止不住点头。
廖贞贞要嫁之人,正是玄影司指挥使沈邱的小儿子。
婚礼之前惨死,这是在打玄影司的脸。
而她们家国公爷,在朝政上又和那位沈指挥使不是一路人,甚至有些敌对的意味儿。
如今国公爷不在京城,远水救不了近火,小姐若是落在玄影司手里,不死也要扒层皮。
珊瑚又点点头,速速出门。
冯嘉幼则带着阿袖坐上马车,前往城南。
城中不设宵禁,酒楼商铺林立,马车一路行去,所经之地人声鼎沸,繁华更胜白天。
“大理寺真会出手吗?”阿袖害怕极了,殷切的看向冯嘉幼。
冯小姐的祖父曾官拜大理寺卿,更是内阁成员,谁见了都得称呼一声冯阁老。
听闻在他手中没有一桩冤案,是公认的再世青天。
膝下仅有一子,也就是冯小姐的父亲,十八岁高中探花,原本未来可期,却莫名其妙失了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当年冯小姐尚在襁褓之中,没有兄弟姐妹,冯阁老离世之后,冯家便衰落了。
官场上向来人走茶凉,何况老太爷早已离世七年,大理寺还会卖给冯小姐人情么?
就算会,大理寺真能从恐怖的玄影司手底下抢到人?
冯嘉幼不曾回答她,微微垂着睫毛像是在闭目养神,实则是在逼迫自己回忆起更多的梦境。
可惜除却隋瑛这一段惨痛故事,其他全部云山雾罩,难窥真颜。
哦对了,她还记得一个名字——谢揽。
但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她实在是想不起来。
马车停在茶楼门前。
这家茶楼是隋家的产业,冯嘉幼从前陪着隋瑛没少来,是贵客也是熟客。
掌柜笑盈盈地迎上去:“冯小姐您慢着点儿,才刚下过雨,地上湿滑得很。”
阿袖先问:“咱家小姐在吗?”
掌柜摇头:“好几日不曾见过了。”
阿袖回头望向冯嘉幼,不知她为何笃定小姐人在茶楼。
掌柜又说:“世子爷下午倒是来过,拿了些银子,去前面戏楼和几位小公子斗蛐蛐了……”
冯嘉幼顺着他指的方向,望见一字排开的迎客灯笼,它们形态各异,颜色不一,但都在夜风中难以自持,微微摆穗。
她失了会儿神。
怪不得小世子会在玄影司抵达茶楼后来的那么快,戏楼距离茶楼仅仅一个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