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疆轻抚他的散发,“我知,素来也不曾为难过他,但前提是你得活着,你若死了,我活着还有何意义?”
“郡王,您跟前从来不缺人。”
过去不缺,现在不缺,将来更不缺。
为何说得这般情深义重,却又不让他去报官?
“安郎,我只有你。”
甜言蜜语在生死跟前,显得十分可笑,但宋幼安孤立无援,丝毫没有办法,宝财都是自由身了,却还被郡王差人抓进来。
他定定看着贺疆。
“郡王,您好狠的心。”
“安郎,你好好活着,男子汉大丈夫,这张脸即便是破相了,我也不在意。”
我在意!
我自小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好不容易站到巅峰,能为皇室宫廷达官显贵歌唱跳舞,到如今呢?
谁还要个破相的郎君跳舞?
谁!还!要!
宋幼安记恨自己的出身,但并不能否认他对这乐歌舞蹈之事没有情分。
可惜啊——
都毁了。
就这,还不能死。
宋幼安是痛苦的,当然,金拂云也没有因为伤害了宋幼安而觉得得意,她只是看着窗外,问了三次翠儿,“我父亲,可有来了?”
三个答案,都是没有。
金拂云心沉了下去。
“可能出这个院子?”
翠儿见她看过来,只能缓缓低头,“夫人,还是出不去,奴试了好些个法子,都被拦了回来。”
“说我身子不好,要请大夫。”
金拂云急切起来,翠儿还是摇头,“夫人,奴都用过了,但下头护卫说,夫人白日里与郡王爷吵嘴,
精气神极好,定然不会生病。”
混账!
金拂云心里涌起一股不祥之兆,父亲不管她了?
不可能吧!
而今朝堂上的局势,
父亲困顿其中,若不得自己点拨,父亲哪里破局?
孰不知,这时的金蒙,正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