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还是努力拦住贺疆,“郡王,您想想东郡使团,老王爷还在京城之外徘徊,您而今不是困顿于后宅之争,要紧的事儿是使团与老王爷,轻重缓急,还请您斟酌。”
是啊!
一句话,拦住贺疆的脚步。
他仰头长叹一声,“王叔还在外头,宫中我也进不去,几次要求见老太后,都说身子不适——”
“是啊,
郡王,咱得想这个法子,而非与夫人争吵,何况——”
他迟疑片刻,以眼神示意左右退下,
西苑门外长长的游廊之上,贺六压低声音,“郡王,该与这宋公子……,断了往来。”
这!
贺疆一听,蓦地瞪大双眼。
“为何?”
贺六迟疑片刻,
方才硬着头皮说道,“京城上下把您这私密的事儿,当做茶后饭余的谈资,且不说宫中是否知晓,但许多人都开始对咱们府上避而不见,往日里三四月,该赏花吃酒的,
咱们府上的请柬都多得数不胜数,可今年——”
“今年怎地了?”
“郡王,除了两家富户斗胆递来了请柬,往日来往密切的好些大人家,今岁都做小宴了。”
“他们不做,自是不请。”
“郡王,兴许是为了不请,方才不做的呢?”
“有这事儿?”
贺疆双手负在身后,三分不信。
“哎,您不在市井行走,不知外头人的传言如何难听,总的来说,郡王您是做大事的,与宋公子就算有情义,也不是长久之事,何不就趁着这个时候,干脆断了往来。”
“不可!”
贺疆想也没想,直接抬头拒绝。
“六哥,我知你是为了我好,但这事儿往后再说,如今安郎才受了如此伤害,我再是不要他了,岂不是逼着他去死。”
贺疆再是心如寒铁,也不至于这般毫无人性。
贺六轻叹,“他那张面目毁了,心中对您也是有怨气的,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不如体面些,郡王您想想法子,送了他离去吧。”
“你说的是脱籍?”
“正是!”
贺六连连摇头,“属下也听得明白,这宋公子往后只能苟活,这等面目被毁,在教坊司也是等死,我知郡王爷您心中不忍,若不然就寻个法子,如他所愿,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