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尽管他们自始至终都不知道曾经拥有过这样的机会。
这场战斗,到最后,双方都是筋疲力尽,死伤惨重。
最终,辽军后退了五里扎营,宋军也被阻在了深州之外,不得不退回他们前一
个晚上的营地。
此时,除了苦战一天的筋疲力尽以外,宋军之中,开始弥漫着一种悲观的情
绪。
唐康强打着精神,与李浩分头巡察过大营后,二人又不约而同的一齐回到了唐
康的大帐中。唐康盼咐亲兵给李浩看了座,端
上茶水,两人都是捧着茶杯在手,半
晌无言。过了好一阵,二人不约而同的一齐抬头,唤道:“唐大人!”“李大
人!”然后,又是一小阵沉默。
当李浩再次开口时,唐康其实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果然,硬听李浩长长的叹了口气:“契丹之善战,实出乎意料。”
唐康也深有同感,不由得微微点了点头。白日他也曾引兵死战,唐康一向也自
负文武双全,自以为一身武艺,(穷之一般的将军,绝不逊色,但直到上了战场,真
刀真枪的实战,才知全不是那么回事。在生死之际,那些生长于马上、久历战阵的
普通契丹士兵,远比他想像的难以对付。
却听李浩又沉声说道:“恐怕咱们这次,是到不了深州了。”唐康默然无语
李浩连连摇头,神色沮丧,“吾等矫命而来,如今真是进退维谷。不立寸功而返
来日何以塞两府、宣台之口?然今日之战,全军伤亡近四成,战+疹斋,已到强弩
之末。如今大军背水结营,数十里之外,便有数万辽兵,若其夜半来袭,恐后果不
堪设想。”
“李大人说得极是。”到了此时,唐康也不由得英雄气短。
“那末,不如早做决断,今天晚上,趁辽人未觉察,咱们连夜撒回衡水,待休
整数日,再图别策。”
“今晚?”唐康不由得吃了一惊。
“事不宜迟,恐夜长梦半。况白日若辽人有备,岂能容我从容渡河?”
唐康沉吟了一会,终于点了点头,“也罢!”
二人又商议了一阵退兵之法,一切议妥,李浩便告辞离开,安排连夜撒军之
事。唐康在帐中,一面盼咐亲兵收拾行李,一面坐在烛下沉思。他是一个不甘心失
败的人,但是如今的形势,却已经告诉他,单凭他手中的兵力,想要解深州之围
绝非易事。事到如今,他也只有再想方设法,说服石越增兵—但这又岂是容易之
事?唐康还不知道石越此刻正如何恼他呢?他想了一会,终无头绪,又想起一事
便披上披风,跟亲兵盼咐了一声,便出了大帐,径往旁边的一座小帐走去。
到了那小帐前面,他正要掀开帘子进去,不料田宗销正好自帐中出来,见着唐
康,急忙上前行了一礼,十分焦急的问道:“唐大哥,我正要寻你,刚才听说咱们
要撒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