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在偏院的姚古见着姚咒前来巡视,连忙迎出来行礼参见。
“如何?”姚咒即使对自己的儿子,也并不稍假颜色,板着脸问道:“这些投
弹何时能用?”
“不成。”姚古摇了摇头,“天非得再晴个天,火药才能晒干,没个十天
半月,装不好这些家什一”
田宗销眼见着姚咒的眉头锁得更深了,“我可等不了那么久!”
“可我们已经是在不分昼夜的干了。”姚古道,“太尉,末将就是想
不通,为
何咱们偏在这深州固守。就算是现在,咱们要退回大名府,还是有办法的。敌众我
寡,这深州说得好听点,是一座城池,说得难听点,便是一座大点的营寨。城外的
辽兵射箭,可以直接射进城中一”
“那又如何?”姚咒不耐烦的打断姚古,“别说还有座城池,便是真的是营
寨,辽人又能奈何得我?”
“太尉莫要忘记,辽人还有火炮。雄州是如何失的一赵隆是太尉旧部,亦并
非无能之辈。”
“你懂个屁!雄州守不住,是因为雄州守军与野战之能。与辽军正面交锋,他
们便有三倍兵力,也不是辽军对手,何况兵力还少于辽军。城墙一破,自然就是万
无幸理。可我鹰下,全是大宋的精兵!难不成辽人有那几门破火炮,我们便连城都
不守了?它便是轰塌深州城墙又如何?只要我拱圣军还在,深州便仍是一座坚
城。”姚咒拉高了声音,语气几乎有点不可一世,“何况这十天半月的,它们的火
炮还来不了。韩宝在城外,连架云梯都没有。”
“云梯这些攻城器械,只要有工匠,用不了几日便能造好。”姚古仍在不依不
挠的苦谏,“太尉请再三思,咱们拱圣军进驻深州而不退,摆明了是向辽主挑衅
辽人要越过深州南下,亦容不得咱们屯兵于此。此时不走,过得几日,面对的只怕
是十万计的辽军一可咱们无后援军,西军与其他的殿前司禁军都还没到大名府
这是无谓之战。兵法有云,用兵之道,在以众击寡,以石击卵一”
“什么破兵法。”姚咒呸了一声,“你便是个纸卜谈兵的赵括。我老姚不晓得
什么破兵法有云,我之矫只知道,我带的军队,绝不能见敌避走!辽主要嫌我老姚
在深州碍事,那我在深州便是对了。十万大军又如何?就算是百万大军,我也在深
州等他们!”
说罢,他瞪了一眼还待劝谏的姚古,道:“你休得再耻噪。深州是河北之洛
阳,四通八达,是四战之地,非可守之城,这便是你和那些书呆子参军的道理。可
我告诉你,你莫去想咱们是守深州便对了。我老姚进驻深州,是图进取之策。持守
势之策,想要守深州,自然不会有好结果:但若是持攻势之策呢?欲规划河北者
能不图谋深州?”
姚咒这番话一出口,不但是姚古,连田宗销也愣住了,这却是他们从未细想过
的。
姚咒不屑的瞥了他这个儿子一眼,“是谁告诉你们,辽人气势汹汹的攻来,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