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
深州没有守备器具,城垣低矮,四顾平坦,非可守之城。这一点,姚咒清楚
韩宝也明白—这甚至是不需要间谍侦知的,治守备器具是需要花费大量人力物力
的,宋朝再有钱,也不会在根本守不住的地方浪费财力,最终变成为他人做嫁人衣
裳。
但韩宝也太目中无人了。
雨虽然停了,然而淳沱河的大水,没这么快便消退,拱圣军在深州没有援军
他韩宝在深州,亦是与主力隔绝。他虽有两倍兵力,却也未必能咬得动拱圣军这块
大骨头。
姚咒虽已年近花甲,却还未到任人欺侮的地步。
韩宝想吃掉拱圣军,他姚咒还想吃掉韩宝呢。姚咒如今官位已高,伐夏之后
国恨家仇得报,惟因为没有大军功,不得封侯,常引为平生憾事。本以为此生再无
望得偿所愿,但契丹南犯,却给了他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打量着城外的辽军,旗帜队伍倒也算严整,只是不时有一队队的辽军,自城
下呼啸而过,口里大声哟喝着些他听不懂的胡语,全没有把深州城内的宋军放在眼
里。
眼见着辽军如此无礼,城头的拱圣军将校们,都不由得鼓噪起来。
“太尉,待末将出去冲杀一阵,也让辽狗知道我拱圣军不是好惹的!”最先按
捺不住的,是姚咒的亲兵都头陪戎校尉田宗销。
田宗销是阳信侯田烈武的长子,年方十八,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他一带头请
战,诸校尉立即纷纷响应,七嘴八舌的说道:“正是,难不成还怕了这些辽狗?”
“俺只要一百兵马,定取了那辽狗的首级一”
但姚咒只听得几句,便厉声喝道:“全都给我闭嘴!”
顷刻间,城头便安静下来。
“还怕没仗打么?”姚咒头都不回,冷冷的说道:“咱们不出城,与韩宝也已
经交过几次手了,这次,咱们考考他攻城的能耐。”
说完,也去不理会属下的这一干校尉,转身大步下了城墙,朝城中的雷公庙走
去。田宗销职责在身,愣了一下,便连忙紧紧跟上,其余诸校尉却不敢再去讨没
趣,望着姚咒离去,只得各归本营。
深州的雷公庙是座规模宏大的大庙,此时被拱圣军占据,姚
咒临时征募了城中
所有的火药匠、铁匠,在雷公庙内,将数万枚受了潮或直接被雨水浸湿过的霹雳投
弹的火药倒出来晒干,再一枚枚的重新填装好。
这是十几天前武强之战后留下来的隐患。
拱圣军与辽军雨战一场,结果却是几乎毁掉了八成以上的霹雳投弹。
他的儿子姚古正在督促工匠,收拾这个烂摊子。好在霹雳投弹的构造十分简
单,这些民间的工匠很快就能上手,用不了半天的功夫,他们甚至变得十分熟练
了。此时姚咒已经不再考虑保密的问题,其实也无此必要,辽军早就掌握了霹雳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