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蔺昊苍赶紧找了那女巫说的裂地苔,也是把它碾碎往自己伤口上敷。
果然一下子就没那么难受了。
这回不用阮平夏说多采集点这裂地苔了,蔺昊苍给自己红肿的地方都敷上药后,将可找到的所有裂地苔全连根拔起,放到那竹编篮子里,他一路上这竹编篮子里装的材料越来越多。
阮平夏看着敷完草药后鼻青脸肿的蔺昊苍,还有一旁原本就瞎了眼,现在另一只耳朵还肿得大了几圈的祁凛,两人身上又多了几分狼狈,看上去像是打群架打输了的落水狗惨兮兮的回来了。
每一次游戏静止期间都是对玩家的一次深沉考验。
挨过了游戏阶段,还要得找到对应的治疗手段熬过七天。
从橡树林出来,地势开始往下沉,植被也逐渐变得稀少,直到形成一条干涸的溪谷,这里以前是流水潺潺的“清溪谷”。
在重启了第几十次之后,这条溪谷的水越来越少,直到某一次重启后,它不再流水,现在溪床只剩龟裂的黄土。
不断的修改世界,多多少少还是会留下点痕迹的。
谷两侧是陡峭的土坡,坡上长着零星的“双缠脂树”,胶液凝结的淡粉琥珀挂在枝桠上,被绿雾裹着像发光的珠子。
这里没有树林遮挡,风会顺着溪谷灌进来,带着土坡上的沙粒,打在脸上疼。
土坡缝隙里藏着毒蛙,需要时刻注意。
阮平夏站在比较平缓的地势上,看着那陡峭的土坡上长着的双缠脂树,蔺昊苍只有一只手,感觉好像不是特别方便,祁凛又看不到。
天色也已经开始有些暗沉下来了,自己去摘必定要费一番功夫,
听着藤骨箱已经停下来一段时间了,祁凛侧着耳朵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应该是要去那土坡上采集什么东西,那平夏女巫一直盯着那边。”蔺昊苍在一旁低声说道,告诉祁队目前的情况。
祁凛没有任何反应,就只是听着。
“平夏女巫,这次是要采集什么?”蔺昊苍却是主动走上前去问。
阮平夏往坡上抬了抬下巴,语气平淡地说道,“这次要采集的材料是缠枝珀,是双缠脂树之胶,就在那朝南的枝桠上。”
蔺昊苍顺着平夏女巫的视线朝上看去,那坡上一雄一雌的枝干缠在一起。
“得嘞。”蔺昊苍咧嘴一笑,这难不倒他,“我去去就来。”
蔺昊苍走上前去,左脚蹬住一道石缝,右臂扣住一根粗枝。他断的是左臂,却把单臂的力道用到了极致,身体贴在土坡上,像只灵活的豹。
阮平夏就这么看着这个玩家头顶着半残的血条,灵活的在那陡峭的土坡上挪动身影,她回头看向这个副本里一直沉默跟在她身后的祁凛。
祁凛此刻也偏侧着头,似乎正在听周围的动静。
那头上的纱布早就取了下来,只剩下眼睛还缠着两圈。
就在这时,溪谷那头传来竹筐蹭过石头的“沙沙”声。
是几个背着竹筐的土着,有妇人,也有扛柴的汉子。
“这该死的雾月又来了。”扛着柴刀的汉子骂骂咧咧,今早出去打猎,连只兔子都没打到。
“哎,就那么几天事儿,我们也别出来了,等雾月过了再出来。”是了,在土着居民眼里,这绿雾出现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
偶尔会有雾月天象,动植物会莫名狂躁,有些会躲在地洞里不出来,大部分则是会往西处的高地那边迁移。
他们刚从绿雾里钻出来,一看见阮平夏的暗红披风,而她的身后还有一个眼睛看不到,双手缠着纱带的男人,在不远处的土坡上,还有一个失去一只手臂的人似乎在摘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