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走吧走吧,再不去就晚了……”
金铃推着徐若清就往屋外去,徐若清无奈地随着她的力道而去,可他的脚步突然一顿,然后金铃猛地觉得推不动人了,脚底打滑了一步。
从徐若清身后探头探脑望去,金铃只见屋门被人推开,屋外站着一个腼腆青涩的青年,他似乎不敢与徐若清对视微微错开了目光。
“宁哥哥,你怎么来了,找老哥?”金铃诧异道,“有什么事情吗?”
“金家,出了点事情,三伯伯他……”
屋外的青年还在犹豫,一道恐怖的威压已经将他笼罩,徐若清沉下来的声音冰冷地在头顶响起,“父亲他,怎么了?”
……
没有人会相信徐若清能够退出竞争,于是有人不想让他出现在竞选之列,徐若清他们对付不了,但一个为了竞选之日回了东海的徐父有一堆的办法对付。
正如那些人所预料的,东海掌门的竞选没有徐若清的出席,顺利地落下了帷幕,登上掌门之位的人是金家金一帆,三日后,便是他正式执掌东海的典礼。
“宁千玄!”
千玄在可怕的威压下连头都不敢抬,“那天是竞选当日,我脱不开身只让别人照看了一下,我……”
徐若清知道他责怪不了任何人,除了他自己。
“把你所知道的一切,事无巨细,全部告诉我。”深吸了口气,徐若清坐回了椅子上,素来清冷的眼底酝酿出幽深晦暗的色彩。
那天,有三方势力之人汇聚于此,东海、萧潇,还有不知为何而来的寒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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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客气客气。”
一袭华服的金一帆在众人恭贺声中缓缓登上高台,今日不同竞选之日,除了金、宁两家之人和诸位长老,远远的还有许多门人弟子观望,说是万众瞩目毫不为过。
今天是他最为意气风发之日,整个东海都在徐若清的阴影下过了太久,此刻就像是拨云见日,阳光明媚。
“那是什么?”
远远观望的门人弟子最先注意到了来自空中的黑影,很快众人都注意到了,实在是此物太多几乎遮蔽了阳光。
所有人都抬头看着,直到这些东西飘摇着坠地,众人才蓦然惊觉这居然是白色的纸钱。
“谁干的,真是胆大包天,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一位长老怒喝道,金一帆的面色也迅速阴沉了下来,他知道是谁,再清楚不过,只是他没想到他已经当选,此子竟然还敢如此放肆。
“今天是家父出丧之日,有何问题吗?”
在山门的更高处,一片身着丧服之人抬着沉重的棺木走来,白色的纸钱洒满了沿途,更多的还在空中飘舞,站在众人面前的是那个清清泠泠的男子,神色淡漠,目光半垂。
“你要为父出殡我们不拦着,但让你的父亲从山门而出是不是过分了?”金家之人道。
“哦,我执掌东海期间家父遇害,我要东海与我同哀何错之有?”徐若清目光不抬,几乎毫不犹豫道。
“可现在的掌门不是你,”金一帆上前一步,下巴微抬,“是我!”
“你很开心?”徐若清微微抬起了眼帘。
金一帆嗤笑,“开心?是啊,我可高兴坏了,怎么,当着整个东海的面,你还能做些什么不成?”
金一帆的话音还未落下,他的笑容忽然飞上了半空,徐若清任由鲜血落在了他的衣摆,给素色的白衣添了一抹殷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