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擎中王刘景浩刚刚却在心里发誓,无论是谁碰了凌夫人,他都要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将其彻底毁灭。
人都有要守护的,或东西,或人,而凌夫人就是刘景浩想要守护的。
杀他碰他可以,他倒是不在乎,但却越过他去触碰那个不可触碰的底线,他就会变成疯狂的刀刃,将来者砍碎。
不仅是身体上,别处玷污也不行。
他视为珍宝的,不能随意被人欺凌践踏。
他的心情,就如身上的衣服、隆冬时西北得雪、寒秋夜间的月一样冷清,寂寞。
如果不寂寞,没人愿意在大好的长夜里独自枯坐。
突然对窗外射入进来的光有些烦躁,正要命人拿黑布把窗户彻底蒙上时,老天爷似乎读懂了他心中的想法,天在一瞬间阴沉了下来。
还未亮,便在此黯淡,擎中王刘景浩看着这天色有些复杂。
起码它还挣扎着想要明亮过,自己这一夜却是未停止过煎熬。
更恐怖的是,他不知还要经过多少个这样的夜晚,床榻始终会凉,在最后一丝关于她的气息消去以后,他就不知该往何处去,去思什么人了。
“咚。”
擎中王刘景浩刚准备起身走走,确实是忘记了自己膝头还放着剑,剑身上摆着酒杯。
酒杯打翻在地,朝前滚去。
他并不可惜酒,但却有些心疼酒里的五朵梅花。
这五朵梅花,湿溻溻的贴在地上,像是五条离水的鱼,已经放弃了挣扎。
“咚!”
又是一声闷响。
正巧是擎中王刘景浩弯腰准备将酒杯捡起时。
他以为是自己愰神,便侧耳确定了一番。
“咚咚……”
“何人?!”
这下他终究是确定闷响来自于“三长两短堂”外,正是敲门声。
“三长两短堂”的大门极为厚重。
一巴掌宽得木板,外面还包了一层铜皮,一层铁皮,俨然是按照密室打造,刀枪不入。
这扇门,寻常的诏狱狱卒,想要推开,都得二人合力。并且无论在外面弄出多么大的动静,堂内却都是安安静静。
这会儿竟然想起了敲门声,擎中王刘景浩觉得极为不可思议……
门外的狱卒,再他不开口的时候,决计不会贸然打扰。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没人会用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闷响再没有传来,偏偏勾起了擎中王刘景浩的好奇心。
他提着剑,走到门口处,站定脚跟。略微一沉思,将身子朝旁侧偏转了几分,然后用剑桥顶住门环,将门大开。
门轴着实是该上些油膏用以润滑。
开门时这阵“吱吱扭扭”的声音,让擎中王刘景浩都微微皱起了眉头……他宁愿刚才的闷响在他耳边持续一整天不断,也不想忍受这个声音片刻。
推开门之后,首先看到的,却是一个人头。
一位诏狱狱卒的人头。
头还好端端的长在脖子上,但人却躺在“三长两短堂”门口的石阶上。
擎中王刘景浩有些不安。
因为这狱卒的脸上很是安详,胸前还很有节奏的起起伏伏。
他并未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