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若轩眸色沉沉,盯着她:“你说清楚,是不想做?还是不想和我做?”
秦鹮脑子轰的一声,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又让他回忆起不好的事情了。
她横下心来,噙着眼眶里将掉不掉的眼泪,与他四目相对:
“只想和你。但不是现在。”
如同多年前他逼她亲口承认心意那样。秦鹮很坚信,所有的拥抱,亲吻,彼此交付,都要以情爱做基础,要确定对方的感情是明朗的,是清楚的,明明白白把爱意摊在面上。
否则只会让这段感情往悬崖里滑。
所以她要叫停。
她无比清楚,自己对段若轩依然有爱,非但没有随着时间而减弱,反倒像是酽厚浓醇的罂粟,催得她愈发上瘾。
但她无法确定他的心意。
他的屡次接近,试探,撩拨,到底是因为爱,还是因为恨。
她直直看着段若轩的眼睛。
昏暗的灯影下,那双眸子里的温度逐渐降下,从炽热变得温和。
再然后,他松开了拥着她的手。
。
所有属于深夜的旖旎缱绻,都像被按下了停止键。
一切戛然而止,唯有暧昧的氛围不散。
段若轩坐在她的床沿,双肘撑着膝盖,低着头,久久不说话。
秦鹮还想道歉,她并不知道,刚刚的那一句“只想和你”,其实就足以安慰他了。
他想要的,并不多。
许久,段若轩捞起桌上剩下的半罐啤酒一饮而尽,又开了一罐新的,猛灌一口。
硬朗的腕骨清晰可见,放回易拉罐时,也重重磕在桌面上,一声闷响。
“去把这破衣服换了,看着就烦。”他抬抬下巴示意她:“以后别穿了。”
秦鹮细细分辨他言语里的情绪,发现没什么怒意。
他应该没有发火,这才松了一口气,低头去看自己。
旗袍胸前的盘扣已经松散了,衣领突兀地支棱着,更要命的是,腰间的暗扣也不知什么时候也开了,狼狈不堪,纤细的一抹腰身暴露在空气里。
当初胡度给她买这件衣服的时候,贱兮兮地夸自己,审美无敌。
他说鹮鹮,你腰细腿长,要懂得利用,懂什么叫[尤物杀人不用刀,勾魂摄魄全在腰]吗?
秦鹮当时骂他有病,现在却意识到,果真男人更懂男人。
她慌里慌张拢住自己,挡住那一抹春色,也拦住了段若轩的视线。
“我去换衣服。”
她拎了睡衣就往卫生间冲,走到门口又停住,回头丢给段若轩一包抽纸,扔他怀里: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