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合作,女士,”邵乐强迫自己放松,慢慢放松抓紧她头的手,安慰性地拍拍她的背,“不好意思,我刚失去一些很好的同事,心情有些激动,请原谅我的冒昧。”
周围的问询声再度响起,经过刚才的小插曲,所有看到的人都更加小心地回答着问题,尽量避免说一些不实的废话。
邵乐觉得手有点儿痒,抬起手现手上缠着几绺酒红色的头,知道是自己刚才用力过猛,不过他没有不好意思,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得到尊敬,有时候即使是运气不佳,也会送命,这跟身份无关。
“我负责VIp套房的送餐服务,长官,”一个穿侍者服饰的年青人说的话又引起了邵乐的注意。
“312号房也是你负责吗?”做笔录的特工问道。
“是的,老板特别交待要服侍好他们,”侍者回答,眼角余光看到邵乐站在旁边,他回答的更加小心,“说是——很重要的客人,他们喜欢抽烟,经常把房间里弄的乌烟瘴气,还老打电话,有时候是手机,有时候是那种带那种大圆棍子的手机,像美国枪战电影里坏人用的卫星电话,偶尔也会给我些小费,叫我去找一些小姐,但是他们很少用,都是出台,去别的地方。”
“去哪儿?”特工问。
“不知道,”侍者摇头,有些苍白的脸上流露一丝暧昧,“不过听回来的小姐们说都是些老外,哪国人都有,接她们的车窗户看不到外面,也没有谁在乎去哪儿,反正是老板安排的,应该会没事,就算有事难道还能跳车么?开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以后,拉到一个挺大的仓库,进去了就是一帮狼一样的男人,差不多有几十号,那场面——想想都硬了。”
这个桌边做笔录的可不是菜鸟了,四十多岁,经验丰富,记录的人也神色如常,不时用眼色交换着只有他们俩才懂的意思,显示他俩已经搭档很久,默契十足。
“312号房里的人都做过什么事你还能想起来吗?”眼看着话题被越扯越远,邵乐忍不住插嘴问。
正在问话的特工没有露出任何情绪,不能让当事人看出他们之间有任何突状况是没有准备的,这是在警校的时候老师就耳提面命反复教导过的。
“长官,”侍者精明地看出了邵乐的不同,恭敬地回答,“他们很少出屋,每天吃饭也叫到房间里来,说句不礼貌的话,那就是窝里吃窝里拉,就是解决生理需要,也是干完了就让小姐们走人,从不过夜。平时讲话也很谨慎,打电话也都背着人,其实就算他们在我面前说话我也听不懂。不过有一回我送饭的时候,看见他们在看核电站的新闻,看我进来,一个大高个儿老外说了句鸟语,躺在床上的另一个老外就用摇控器换台了。”
“核电站?”
“就是在咱们附近高剑市正在修的核电站,”侍者回答,“我家是那儿附近村里的,刚开始动工的时候,我家要搬迁,分了好几十万赔偿款,听说不少村干部还昧下挺多黑心钱,前两年又是告状又是抗议的闹的可热闹了。”
“哦……”邵乐又问了些问题,但是这个侍者知道的确实不多,就朝那两个特工点头示意他们继续,走开了。
这边在问话,战情分析室里的信息树也实时的更新着,不时有一片新的树叶经过确认后添加在树上面,看着不起眼儿,但是随着大树根、茎、叶越来越达,它完整茂盛的样子开始变的丰满,夏伟看着大屏幕,满意地点头,他知道,这回冒的险很值得。
“我艹——”
邵乐从夜总会回来的时候,看到战情室大屏幕上“枝繁叶茂”的信息树,也禁不住出一声赞叹。
“回来了?”夏伟从屏幕前盖着毯子的沙上直起腰。
“才多大一会儿,整出这么多东西来啊?”邵乐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打扰他休息,但是还是禁不住问道。
“夜总会只是一部分,”夏伟使劲儿揉了揉脸,“老四挺配合,这些人走过的地方,全都标出来了,就算抓不着这帮外国兔崽子,光是这些信息都够我们吃一段儿时间了。”
“配合?是想浴火重生吧?”邵乐冷笑,“这个人精八成是完成了原始资本积累,想借助这一次的机会一飞冲天了。”
“管他呢,”夏伟倒是有另外一种看法,“他想洗白,我想清扫垃圾,大家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来——给你看看——”
夏伟在大屏幕上的树上随手指点着,每点中一片树叶,一根树枝,一段详细的信息都展示出来。
“他们在乌克兰靠近高加索山区的地方完成了集结,经过训练之后,对自己的身份有足够自信的人就乘坐国际航班大摇大摆地到达亮南,大部分人都乘坐远洋货轮,通过一条走私通道来这儿,老四——据他说,他的俄罗斯生意伙伴骗他说需要帮一些他们的人经过这儿做中转,去东南亚运一批货到日本……”
“因为战斧黑帮与日本雅库扎有生意往来,主要做服务业,”邵乐接话说,“********业。”
“对,老四就是这么说的,”夏伟又点开一片树叶,“出于对生意伙伴的信任,他答应了这个不算什么大事儿的请求,没有想到他们居然敢袭击我们的安全屋,他对此表示很惊讶和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