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姀从她开口,就隐约知道她想要说的话了,没有搭腔。
果然,哪怕她不搭腔,骆绮丽也自问自答地和她谈起,用着温软的嗓音回忆:“我最是喜欢珍珠了,以前我的未婚夫在我生日的时候,都会送我一副珍珠耳环,那个笨蛋,也不会换点别的款式,每次都一样,后来啊,我才知道那是他亲手做的。”
“一下子就过了五年了,物是人非啊,人不在了,收到的耳环却是款式多了。”
骆绮丽温丽的眸子里滑过痛苦挣扎,对上姜姀清澈的眼,倏地回过神来,没有再说这个话题,有些突兀地抚上姜姀的肚子:“小孩子最可爱了,姜姀要平平安安地把孩子生下来呢。”
她的笑和触摸让姜姀有些毛骨悚然,抑制不住地打掉她的手起身,看着她被自己打红的手背,顿了顿,往后退了一步。
骆绮丽没有生气,反而自省:“是我唐突了,没有吓到你吧?我今天的状态不太好,改天再和你聊。”
姜姀把椅子上的包拿回,轻柔的嗓音没有起伏,有点沉闷:“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话音刚落,她就转身出去,毫无迟疑。
姜姀走后,空寂的病房安静廖人,骆绮丽垂着的眼里思绪翻飞,突然轻笑一声。
这姜姀还真是干净美好得想要毁掉,但在关键时刻又让人于心不忍,谢沉青倒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可惜这一切的美好,她都见不惯,也放不下,总有一天,他们都得陪她沉陷在阴霾里。
姜姀下楼下得小心翼翼,到楼下时见到了正在争执的郭明凡和郭蓝儿,她没有理,直直地从他们身后走过去。
郭蓝儿恨铁不成钢吼说着郭明凡的话一字不落地传进她耳里,无异于是说了一堆骆绮丽的坏话,说她心思不纯,郭明凡也是固执己见,甚至还说哪怕是被骆绮丽利用,他也心甘情愿,让郭蓝儿不清楚他们的事就不要再插手。
最后郭蓝儿气得不轻,大声地吼道:“我就是疯了才跟你和骆绮丽过来安城!你想娶她,别说爸妈不同意,你看骆绮丽她自己乐意么!她现在对谢沉青那点子心思明晃晃的谁看不见!”
“还在人家妻子面前装得这么起劲,谢沉青看着以前的情分还真把她当姐那样尊敬呢,可哪里看得清她那些龌龊的心思!她就是利用你而已,就你跟个二傻子一样凑上去,你不想我插手,我还不想理你这些破事儿呢!我明天就回家!”
气汹汹地骂完,郭蓝儿也不去看她哥那黑沉下来的脸,转身就跑远了。
姜姀走得不快,大步流星往医院外走去的郭蓝儿没几步就越过她了,突的她的脚步停下,回头看了眼姜姀,有些意外。
想到她哥那蠢样,她气得不行,挪到姜姀跟前去,单刀直入:“姜姀,骆绮丽那个人,你还是让你丈夫离远些吧!她这次来安城,说是来就近王家治病,但她那个病都治了多久了!每次都无病呻吟,她要是想死,早几年就该死了,次次都拿那些旧事翻出来,她现在,就是让我们大家都不好过!”火山文学
郭蓝儿面上净是厌恶,像是在和姜姀说事,但也只是愤恨地表达自己对骆绮丽的过激不满,话说得不清不楚。
她讲了一大通话,见姜姀沉默不语,好似不怎么在意,有些急了:“我不是无缘无故地来和你说她的坏话,骆绮丽这人脑子有病,她现在就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