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头顶雷云越聚越密,落雷一道接一道,不断轰击在对战的二人身畔。
&esp;&esp;这很不对劲。
&esp;&esp;远处,黑甲禁军已经遥遥赶至。到了数十里之外,竟生生被不断砸落的惊雷逼退,结起盾阵,不敢贸然再进。
&esp;&esp;一道白光、两道白光、十道白光……百万道白光。
&esp;&esp;凤宁第一次看见天上下雷。
&esp;&esp;这雷下的,比她见过最大的暴雨都要猛烈。
&esp;&esp;神皇恍然大悟,惊怒交加:“天要诛你!”
&esp;&esp;回应他的,是一声低沉阴森的轻笑,以及一记撕裂苍穹的剑劈。
&esp;&esp;现在才发现,为时太晚。
&esp;&esp;“你该走了。”震耳欲聋的雷声中,封无归的声音清晰落在凤宁耳际,“往东一百二十里,有墟。去!”
&esp;&esp;话音未落,他的身上涌起更加恐怖的凶息,长剑一荡,携摧山断海之势,压制神皇,生生将他一摁百里,撞进了黑甲禁军的军阵中。
&esp;&esp;“轰——”
&esp;&esp;泥土飞溅,刚从地底扬起,便被半空落下的巨雷轰成齑粉。
&esp;&esp;无数道水桶粗的雷电拧绞一处,轰隆隆劈进巨坑。
&esp;&esp;人仰马翻,伤亡甚重。
&esp;&esp;他以一己之身,直面第一强者,直面千军万马。
&esp;&esp;“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雷电丛中,某人冰冷沙哑笑道,“是兄弟就要共享天劫。”
&esp;&esp;神皇:“&¥&!”
&esp;&esp;凶邪王真身一旦现世,天诛地灭,不死不休。
&esp;&esp;
&esp;&esp;凤宁又一次逃进墟中。
&esp;&esp;她一路没敢回头,直到双脚踩在熟悉的腐铁上,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抽空扭头望向身后。
&esp;&esp;追得最紧的是一队从侧翼包抄过来的黑甲禁卫军。
&esp;&esp;到了墟与白玉京的分界处,这队军人微微迟疑,相互对视。
&esp;&esp;九洲人士,无不谈墟色变。
&esp;&esp;凤宁也趁机停了下来,撑着腿,大口大口喘气。
&esp;&esp;她望向西边一百二十里。
&esp;&esp;那里的天空闪耀着斑斓光幕,橙的、绿的、紫的,一道道光晕像薄纱一样,在万丈高空微微拂动。
&esp;&esp;光纱下方,雷云深赤。
&esp;&esp;直贯天地的落雷泛起血般的红色。
&esp;&esp;天地之间,忽然万籁俱寂。
&esp;&esp;“轰——”
&esp;&esp;风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