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然而翟夫子的眼睛里并没有半分恶意,只有淡淡的好奇,就像纯真的新生儿似的。
&esp;&esp;“翟夫子!”凤宁抬起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然后凑上自己的胖脸,“你还认识我吗?”
&esp;&esp;他的目光在她脸上聚焦:“……阿宁宝宝。”
&esp;&esp;“那他们呢?”凤宁定睛寻找破绽。
&esp;&esp;翟夫子缓缓望向旁边:“宝宝的小竹马,黄郎中……扶香。”
&esp;&esp;说到扶香时,语气明显有些不自在。
&esp;&esp;凤宁琢磨半天,得出结论——他在害羞!
&esp;&esp;凤宁:“?”
&esp;&esp;夺舍还能带感情的?
&esp;&esp;“我没事,真没事。”翟夫子苦笑着直揉眉毛,“大约就是昨日没睡好,人有些恍惚,没别的不舒服。”
&esp;&esp;老人的脸上有种奇怪的迷茫。
&esp;&esp;凤宁悄悄把封无归拽到一旁。
&esp;&esp;“根本就看不出来啊!”她嘀嘀咕咕,“都不知道阿爹阿娘是怎么‘咻’一下就发现我被夺舍啦!”
&esp;&esp;封无归:“……”
&esp;&esp;幼崽就是幼崽,说这种事,脸上居然明晃晃写着炫耀。
&esp;&esp;“不着急,再看看。”
&esp;&esp;
&esp;&esp;从这一天开始,凤宁提起了一百万分警惕。
&esp;&esp;生活仍在继续。
&esp;&esp;翟夫子的病显然不是睡一觉就能好,他越来越容易忘事,授课时停下来发愣的时间越来越长。
&esp;&esp;扶香姑娘腾出许多时间负责照顾翟夫子,家里变得乱糟糟,孩子们时常得自己负责起居饮食。
&esp;&esp;谁也没有怨言。
&esp;&esp;大家都在为翟夫子忧心。
&esp;&esp;令凤宁感到不解的是,除了健忘之外,翟夫子身上并没有任何异常。
&esp;&esp;该说不说,他甚至比从前还要更亲切一些,和那个冷血邪恶的军师简直就是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儿。
&esp;&esp;凤宁愁得快要挠破脑袋。
&esp;&esp;“东书院位于东兰城。”封无归若有所思。
&esp;&esp;凤宁点头:“嗯!”
&esp;&esp;“扶香姑娘被绑架之后,众人皆知,她得了忘症。”
&esp;&esp;凤宁想了想:“嗯!”
&esp;&esp;“你可曾听到东兰城有任何一个人提过东书院首席夫子么?”
&esp;&esp;凤宁微微睁大双眼,凝神回忆。
&esp;&esp;“……没有哦!”
&esp;&esp;“那就奇了。”封无归弯起眼睛,笑容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