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不是昏迷,而是她不愿面对。
但不管怎样,她暂时应该不会再轻生。
杜若宁松了口气,看向无声站在床尾的江潋和沈决。
沈决终于换回自己的衣服,又恢复了风流倜傥玉树临风的俊公子形象。
当然,前提是他不要开口说话。
杜若宁刚想到这儿,沈决张口就是一句&ldo;我草&rdo;。
&ldo;我草,这么多血,我的床还能要吗,天呐,我的黄花梨大床啊,我新置办的瑞祥庄的锦被啊,啊啊啊,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rdo;
&ldo;行了,别嚎了,咱家赔你就是了。&rdo;江潋不耐烦地打断他。
沈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忙不迭地去找笔墨,要把江潋的话写下来,让他签字画押,以防他过后食言。
对于江潋这铁公鸡,能拔他一根毛太不容易了。
杜若宁让他们先出去,自己给殷九娘换了干净衣服之后,又叫望春和望秋进来,帮忙把人抬开,将床单被褥也一并换了。
忙完后,看着重新被放回床上的殷九娘,半开玩笑半认真道:&ldo;这是我有生以来头一回这样伺候人,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rdo;
殷九娘沉沉睡着,没给她任何回应。
杜若宁浑不在意:&ldo;你可以不帮我,我也不会强迫你,但你记住一点,想为你妹妹报仇,只有我能帮你。&rdo;
&ldo;当然。&rdo;她顿了顿又道,&ldo;或许宋悯曾经有恩于你,让你对他下不去手,血浓于水的亲情,和目的不纯粹的恩情,需要你自己来衡量,等下我会和这里的人交待,你醒来后要走要留悉听尊便,不会有人为难你,只一点,你记得吃了东西再走。&rdo;
说完这些话,杜若宁不再多言,转身向外间走去。
&ldo;怎么样?&rdo;江潋和沈决见她出来,异口同声地问。
&ldo;现在还不好说,先让她自己好好想想吧!&rdo;杜若宁小声道,&ldo;她若想通了,自然会主动找我,她若想不通,以她的个性,恐怕十大酷刑都未必有用。&rdo;
&ldo;不是吧,这姑娘性子这么烈吗?&rdo;沈决不敢置信道。
杜若宁叹口气,反问他:&ldo;你说呢,能把自己活活饿死的人你见过几个?&rdo;
&ldo;一个都没见过。&rdo;沈决咂咂嘴,拍了拍肚子,&ldo;反正我是不行,我一顿不吃就饿得慌。&rdo;
杜若宁笑起来:&ldo;那走吧,让她在这休息,你跟我们回东厂接着吃。&rdo;
&ldo;现在呀,有点晚了吧?&rdo;沈决又想吃,又懒得动,&ldo;要不改天吧,今天太累了。&rdo;
&ldo;累不累的你也得再跑一趟。&rdo;杜若宁道,&ldo;宋悯找不到九娘,肯定不会罢休,没准他的人就在东厂外面守着,你进了东厂就再也没出去,第二天却出现在别处,怎么解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