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杜若宁还真挺痛苦的,一面要忍受着汹涌而来的情绪,一面又要承受心头一阵一阵的刺痛,可她又不想喊停,不想让这场亲密草草收场。
今天的江潋像个疯子,不但会用嘴,还学会了用手。
那双手仿佛迷了路的羔羊,把她当作一片峰峦起伏的山林,四处游走,横冲直撞,不知道要奔向哪里,却又要在每一处都嗅一嗅,探一探,妄图找到一条回家的路。
找了许久找不到,又发了疯似的从头再找一遍。
杜若宁自己似乎也迷了路,闭着眼睛不知身在何方,凭着一双手去摸索,去探寻,游走于他的山林。
他的肌肉坚如岩石,一条条喷张的血管如蜿蜒流过岩石的溪水,他的臂膀刚劲如松,又力大无比,搂着她的时候,如同巨蟒将她缠绕。
她怕他将她缠死,又希望他能永远缠着她别松开。
她害怕自己走不出这山林,却又想在这里住下来,住到天荒地老。
直到,两座山林重叠在一起,她突然被一个硬硬的东西戳到。
那是什么?
她下意识伸手去抓。
肩头突然被热流浸湿,淡淡的血腥味飘过,江潋的身子软下来,整个压在她身上,再没了动静。
&ldo;江潋……&rdo;恐惧压倒了心头的刺痛,杜若宁颤着声音唤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ldo;江潋!&rdo;她慌得不行,用尽全部的力气推他。
江潋从她身上掉下来,仰面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嘴角残留着血迹。
杜若宁也吓得小脸煞白,一面探他的鼻息,一面冲着门外大喊:&ldo;望春,望春,你在外面吗,快来看看你干爹……&rdo;
望春正在外面给望夏解释为什么有的呻吟不痛苦,听到杜若宁明显带着惶恐的声音,先是一愣,忙拉着望夏冲了进来。
&ldo;若宁小姐,什么事?&rdo;
他问完这句话,已经看到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江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ldo;干爹,干爹您怎么了?&rdo;他扑到床边抱住江潋大喊。
望夏也跟过来,一看江潋的状态,当场放声大哭:&ldo;干爹,呜呜呜,干爹死了……&rdo;
&ldo;没死,你干爹没死。&rdo;杜若宁叫他,&ldo;夏夏你别哭,快去请景先生和张先生过来。&rdo;
&ldo;没死吗?&rdo;望夏抹着眼泪问。
&ldo;没有,你快去,快去!&rdo;杜若宁催促道。
望夏慌乱地点头,转身要走,又恨恨地给了望春一拳:&ldo;都怪你拦着我,干爹要是有个好歹,我跟你拼命。&rdo;
望春挨了一拳,疼得呲牙咧嘴,却没有还手,等望夏跑出去之后,又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