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尚书几不可察地对他摇了摇头。
太子愣住。
这么好的讨父皇欢心的机会,舅舅竟叫他不要插手吗?
算了,反正老五已经抢了先,舅舅不让他插手,他就在旁边听着好了。
五皇子得了嘉和帝的许可,向宋悯和江潋负手而立,因是君臣之别,并未向二人行礼,开门见山道:&ldo;南下之行是江厂臣行路在先,我便先从江厂臣这里问起,厂臣南下的路上,临州清州扬州先后死了三名官员,这三位官员死的时候,厂臣分别走到哪里?&rdo;
一开口便问出如此犀利的问题,让众臣不禁对这个素日里谦和温雅的五皇子刮目相看。
这样的问题,即便是太子,也未必敢直接对着江潋问出来,他一个庶出的没有任何靠山的皇子,竟然不怕得罪江潋。
当然,也有可能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什么都没有,也就不怕失去什么。
江潋闻言冷笑一声:&ldo;五殿下这么问,是怀疑咱家杀了那几位官员吗?&rdo;
五皇子脸上不见怯色,温和笑道:&ldo;厂臣不要多想,既然是问话,自然要从头问起,抽丝剥茧,厂臣说对不对?&rdo;
&ldo;对,很对。&rdo;江潋点点头,&ldo;那咱家就和五殿下从头到尾好好说说,临州知府头天夜里死,东厂的船第二天下午才到达临州,而清州知府死的时候,东厂的船已经离开清州码头几百里之遥。
至于扬州漕运总督韩旭泰,他死之前,咱家在城门外见过他一面,只因他怕冤魂索命,私自将扬州四城门关闭,不许百姓进出,咱家去将他斥责了一番,连城都没进便又回了码头,走的时候他还活得好好的,听到他的死讯,东厂的船已经快到杭州。
请问五殿下,这些能证明咱家的清白吗,若不能,咱家可以将船只沿途停靠补给物资的账单拿给你看,上面的日期都标记得清清楚楚。&rdo;
&ldo;这个就不必了,我相信厂臣。&rdo;五皇子又是温和一笑,却突然话锋一转,&ldo;厂臣每次说的都是东厂的船距离多远,而不是你自己,因此我想问问,厂臣一直在船上吗?间隔的那些距离,如果是擅骑术者,快马加鞭的话应该也能赶上吧?&rdo;
此言一出,又是满殿哗然。
五皇子可真敢说呀!
他是不是以为领了皇上的命,只要尽心尽力为皇上问案,皇上就能保住他不受江潋的迫害?
该说他是单纯还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嘉和帝的眉头不悦地皱成一团,心里却在频频点头。
这个小五,虽然莽撞了些,却是句句问到了点子上。
果然孺子可教,比他那个现在还在和陆朝宗眉来眼去的太子哥哥强。
&ldo;小五,你这话问得过了。&rdo;嘉和帝出言不痛不痒地斥责了一句,&ldo;朕让你问话,不是让你审讯,谁准你对厂臣如此无礼的?&rdo;
&ldo;无妨。&rdo;江潋道,&ldo;陛下无须责怪五殿下,五殿下脑筋灵活,观察敏锐,心思缜密,有治国之才,臣当恭喜陛下才对。&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