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倒是不响了,他又有点意兴阑珊,怅然若失。
躺在床上,睡又睡不着,醒着又难受,盯着窗子上那两个洞出了半天神,慢慢的,那两个洞就变成了两只黑亮亮的圆杏眼,似乎下一刻就要伴随着一声&ldo;督公大人&rdo;弯成月牙状。
然而并没有,他等了许久,什么动静都没有,才蓦地惊醒。
他舔了舔唇上的伤,有轻微的刺痛,但这痛却又很舒服,让他忍不住想一直舔。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女人真的会下蛊,刚才咬他那一下,就已经把蛊毒种进了他体内吗?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猜测,心口竟然也开始跟着隐隐作痛。
不行,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他得去找景先生问个诊。
他跳起来,重新穿好衣服走出去。
外面一片漆黑,万籁俱寂,四月的夜风吹过,却吹不散他心头的烦躁,他已经快走到景先生的住处,却又停下来,迟疑片刻后,走到院墙边,腾身跃上院墙,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几个黑影随即也跃上高墙,跟着他一起远去。
街上传来三更的梆子声,更夫扯着破锣般的嗓子喊:&ldo;三更时分,天干物燥,小心火烛。&rdo;
此时的杜若宁也刚刚回到国公府,她没急着去休息,而是去了杜关山的书房。
书房里亮着灯,杜关山坐在书案后面拿着一本书打瞌睡,常年在外征战练就了他不同常人的警惕性,杜若宁刚走到门外,他立刻就双眼圆睁坐直了身子。
杜若宁推门而入,笑着唤了声&ldo;阿爹&rdo;,走到近前问他:&ldo;阿娘睡了吗?&rdo;
&ldo;睡了,好不容易哄睡着的,累死我了。&rdo;杜关山双臂大张伸了个懒腰,&ldo;你呢,见着你那美男子未婚夫没?&rdo;
杜若宁:&ldo;……&rdo;
这么不正经的爹也是没谁了。
&ldo;见着了。&rdo;她拉了椅子在杜关山对面坐下,正色道,&ldo;不但见到了江潋,还见到了皇上……&rdo;
随后将自己偷看偷听来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分析道:&ldo;江潋房里肯定有密道,不然李承启不可能凭空消失,他那个博古架上有个花瓶,怎么拿都拿不起来,兴许就是开启密道的机关。&rdo;
杜关山听后也很意外,但他意外的不是江潋房里的暗道,而是江潋和李承启的对话。
&ldo;江潋那样的身份,房里有暗道暗室再正常不过,可你不说他不是坏人吗,怎么他居然想要我的命?&rdo;
杜若宁被他一句话就给问住了,嘴张了又张,不知道该说什么。
杜关山忍不住调侃她:&ldo;看吧,这就是你千挑万选的好夫君,好到处心积虑想要你老爹的命,哎呀,这可真是好啊!&rdo;
&ldo;那也未必。&rdo;杜若宁分辩道,&ldo;眼见不一定是真,耳听也不一定为实,我和他接触了这么久,我就是觉得他不像坏人,或许他有什么隐情也未可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