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潋:&ldo;……&rdo;
督公大人才懒得管这种小事。
他懒懒地向那两个人看了看,淡淡道:&ldo;咱家让人牵条狗来,他们就什么都肯说了。&rdo;
两个考生大惊失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ldo;我说。&rdo;
&ldo;我说。&rdo;
两个人哆哆嗦嗦地报出自己的名字和名次。
蓝衣服的叫李高义,排名十一。
白衣服的叫孟东阳,他的名字赫然排在第三的位置。
围观者一片哗然。
那个第十一的也就算了,可那个第三名,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事先听都没听说过?
虽说考生们来自五湖四海,但像这种能进会试前三的大才子,平时多多少少会有他的事迹传出。
比如薛初融,虽然孤苦伶仃一介书生,人们却都知道他是鸿胪寺孙少卿退婚的女婿,也知道他所写的《菜地赋》。
比如榜上第二名的宜州刘天成,此人擅长算术,口算比打了一辈子算盘的老账房还要精准。
唯独这个孟东阳,就像突然间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在此之前,几乎没人认识他。
而且看他年纪也不大,举止气度也不像特别有学问的人,甚至被杜若宁揪出来之后,还有一点点畏缩,丝毫没有文人的风骨。
&ldo;孟同学是哪里人,家里做什么的,几岁读的书,就读在哪个书院?&rdo;杜若宁笑盈盈问道。
有江潋在,她的神情也变得十分悠然。
与此同时,东宫的寝殿里,一身杏黄蟒袍面有愠色的太子也在问同样的话:&ldo;那个孟东阳是什么人,家里做什么的?&rdo;
&ldo;回殿下,此人乃江南孟家的小儿子。&rdo;礼部侍郎王宽跪在殿中,声音颤颤回道。
江南那么大,姓孟的不知凡几,但只要说起江南孟家,谁都知道是那个家产万贯富到流油的孟氏钱庄。
据说他们家的钱比国库里的钱都多,多到没地方放,每年六月六晒书节,别家晒书他家晒钱,发霉的铜币银票都要扔掉几箱,因此每年这一天,会有很多人守在他们家门外等着捡钱。
有钱是真有钱,可惜几代子孙却连一个举人都没中过。
士农工商,商者最贱,孟家做梦都想家里出个当官的,光耀一下家族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