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拥挤,车马难行,但是有东厂令牌开路,所到之处人人避让,畅通无阻。
薛初融坐在车前,看着民众如洪水般往两边躲闪,为他们让出宽敞大道,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
不,他做梦都梦不到这样滑稽的场景,他自己坐着国公府的马车,国公小姐和东厂厂卫在前面为他开路,多么莫名其妙的组合。
同样感到莫名其妙的,不止薛初融,还有江潋。
就在刚刚,他那两个出去找干娘的儿子回来了一个,火急火燎地跑来告诉他,说在贡院接望冬的时候,碰到了若宁小姐,若宁小姐想吃涮锅子,叫他先回来准备东西。
莫名其妙!
江潋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满头大汗的望春:&ldo;你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她想吃涮锅子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咱们这里是东厂,不是酒楼,你是东厂的千户,是我江潋的干儿子,不是酒楼跑堂的你知道吗?&rdo;
望春哈着腰,一脸认真地撒谎:&ldo;儿子知道,儿子也是这样和若宁小姐说的,可若宁小姐说,酒楼里的涮锅子没有人脑子。&rdo;
&ldo;……&rdo;江潋咬牙,&ldo;那你有没有告诉她,东厂不但有人脑子,还有十大酷刑,剥皮抽筋点天灯,手指盖里钉竹签!&rdo;
&ldo;没有。&rdo;望春摇头,&ldo;她连人脑子都不怕,十大酷刑应该也吓不着她。&rdo;
江潋:&ldo;……&rdo;
这话倒也不假,反正他是没见过那么胆大的女孩子。
不仅胆子大,还特别能吃,回回吃涮锅子都害他吃不饱。
&ldo;这回给她准备十盘脑花,吃不完让她兜着走!&rdo;他恨恨道。
&ldo;好咧,儿子这就去准备。&rdo;望春答应着,一溜烟跑了。
&ldo;哎……&rdo;江潋突然反应过来,抬手要叫住他,他却已经跑没影儿了。
跑这么快,被鬼撵了不成?
平时怎么没见他这么麻利?
江潋郁闷不已,方才那句话明明是他心里想的,怎么一不留神就说出来了?
死望春,就不能稍微等一等吗?
烦人精是真烦人,不好好在家练绣球,到处乱跑什么?
是因为招完亲之后行动就不自由了,所以想最后再肆意一回吗?
算了,就让她再吃一次吧!
等她招完亲,就可以彻底摆脱这个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