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瞧瞧。&rdo;大夫人从他手里接过供词,看得一惊一乍,&ldo;天呐,贤哥儿他,他在外面养了勾栏的戏子,天呐,他还聚众淫乐,天呐,他还要把衡哥儿拉下水,衡哥儿才十五岁呀……&rdo;
她喊一句,二老爷夫妇的心凉一分,随着她越喊声音越大,夫妇二人的心仿佛掉进了冰窟窿。
杜晚烟接受不了自己最喜欢的三哥哥竟是这种人,跪在地上垂着脑袋啪嗒啪嗒掉眼泪。
&ldo;行了,你别喊了,生怕别人听不见似的。&rdo;杜关海从她手里抽走供词,交给了跪在地上的杜关景,&ldo;二弟还是自己看吧!&rdo;
杜关景双手颤颤接过,已经不想再看,儿子做出此等败坏门风之事,他真真是没脸看。
&ldo;母亲,大哥,这逆子忤逆不孝,败坏门风,都是我教子无方,疏忽放纵之责,既然他如此顽劣不堪,就让他在里面待着吧,我不会再管他了。&rdo;
朱氏大惊,抱着他的手臂喊道:&ldo;老爷,贤哥儿他是你的亲骨肉啊,你怎么能不管他?&rdo;
&ldo;你还好意思说,这件事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rdo;杜关景气恼地甩开她的手,&ldo;你该庆幸贤哥儿没酿成大错,否则我就一纸休书休了你。&rdo;
朱氏被甩坐在地上,眼泪直往下淌:&ldo;老爷,你好狠的心,仅凭几张纸就要把我和贤哥儿都逼死吗,你又没见着贤哥儿,怎知他不是被屈打成招?东厂是什么地方,别人家大把的花钱都进不去,凭什么宁姐儿去了一趟,就把供词拿回来了,你怎么知道这供词是真是假?&rdo;
到了这个地步,她也管不了许多,撒泼也好,耍赖也好,绝不能让贤哥儿认这笔账,一旦认下,贤哥儿就成了家族的弃子,她最疼爱的小儿子,这辈子就完了。
杜晚烟从来没见过父亲对母亲说这么重的话,不禁抱着母亲哭出声来。
杜若宁和云氏站在一处,看着三姐姐哭得伤心,心中暗想,三姐姐应该是不知情的吧,三姐姐温婉可人,才学出众,不管怎么着,她希望三姐姐是无辜的。
可是,六堂兄犯了错,她即便再怜惜三姐姐,也不能因此心软放过六堂兄,何况这件事二伯母也有参与,她必须站出来指证,才能让二伯母老实认罪。
&ldo;这么说来,二嫂认为这供词是宁姐儿和东厂串通诬陷贤哥儿的了?&rdo;云氏被朱氏的言论气得不轻,轻点着杜若宁的额头道,&ldo;我说什么来着,让你别做烂好人,现在好了,人没救出来,反落了一身腥,你长没长教训?&rdo;
&ldo;长了。&rdo;杜若宁笑着抓住她的手指,&ldo;阿娘别点了,我本来就傻,你再点几个我就更傻了。&rdo;
她傻?
朱氏咬着牙想,要说她从前傻,那的确是不争的事实,可现在她再说自己傻,那就是把别人当傻子。
也不知道这死丫头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傻了十几年,突然就好了,瞧着整日一副笑盈盈的娇憨模样,心眼却比比干还多一窍。
早知道就不让她去东厂了。
正想着,就听杜若宁又道:&ldo;二伯母倒也不必用这种吃人的眼神看着我,我若真想害六堂兄,早就把上元节时你们密谋的事说出来了。&rdo;
上元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