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隐藏行迹身份,翟万琛在外对叶宁宁改换了称呼。
不用叶宁宁接话,一旁小戈弗雷就应道:“正常,大部分牧师都不愿意对安抚这些罪人的灵魂,除非产生了异变。”
“我总觉得怪怪的,有哪里不对,”程晓玥也插进了话题之中,“好像感觉白矾镇处理这些劫匪的速度太快了。”
“你也发现了吧,我就和泽比说了,这里面有猫腻,泽比还不相信!”小戈弗雷拍了拍旁边堂兄的肩膀。
泽比一甩肩膀把他的手甩下去,对程晓玥道:“露娜,你不会也相信那些谣言吧。”
“什么谣言?”程晓玥好奇。
“我知道。”
小戈弗雷抢话道:“佣兵中有传闻,昨晚那些劫匪敢对商队下手,可是能在此之前得到了某些依仗或承诺。”
“什么依仗?”程晓玥瞪大眼。
“这我怎么知道,反正大家都这么说!”小戈弗雷理所当然地说,“但我觉得这传言不是没有道理,换成是你,就算手里有金券的明确下落,你敢捋白矾镇的虎须吗?总得考虑自己的亲友吧,白矾镇事后报复我可承担不起,那些劫匪敢动手,当然是有人给了他们信心,不怕被报复。”
“原来是这样。”程晓玥和翟万琛都觉得开了眼界。
叶宁宁倒没什么意外。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底层佣兵自有他们的生存之道,其中有人能看出猫腻也不足为奇。
程晓玥和翟万琛的捧场也挑起了小戈弗雷的谈兴,见佣兵队的其他人没制止,他左右看看,压低声继续道:“这也是那些劫匪死的这么快的原因。”
“嗯?”
“这还不明白吗?那些敢在背后挑动人抢劫商队、挑衅白矾镇的势力,肯定也不简单!”
小戈弗雷一脸你这都想不明白的样子,“白矾镇可能也不想和他们背后的人完全撕破脸,不然的话为什么那几个劫匪被活捉之后,不严刑拷打个几天,直接就被吊死了?那不是便宜他们了吗?”
“这就证明,那些藏在暗处挑衅白矾镇的势力,就连白矾镇也要忌惮几分,”他摇摇头,下了最后结论,“简单地说,昨晚那些劫匪就是纯纯的冤大头,一群炮灰!”
程晓玥和翟万琛都恍然惊觉。
小戈弗雷所说的,是他们之前也没想到的。
程晓玥倒没怀疑叶宁宁会想不到这些,估计是大小姐懒得细说。
小戈弗雷的判断很多都与叶宁宁之前所说的相合,翟万琛就道:“但这样的话,岂不是白矾镇示弱了,那些暗中挑衅的势力难道不会得寸进尺吗?”
“这我哪知道白矾镇那些是怎么想的?”面对一个大男人,小戈弗雷就没那么知无不言了,随口道,“说不定这就是白矾镇的计谋,打算引蛇出洞呢!”
翟万琛若有所思。
“这也是其他和我们火斧差不多的小佣兵队都愿意加入任务的原因。”泽比性格比小戈弗雷稳重一些,但他见小戈弗雷都说了这么多了,索性坦言道:“反正白矾镇也不安宁,继续呆在那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卷入上面人的斗争中,还不如加入任务,即便危险也是能看得见的,还能挣口饭吃。”
他说完,顺口询问:“你们呢?看样子你们可不像听说了内情的样子,怎么急着离开白矾镇?”
“我们?我们是出来游历的,当佣兵都没几天,当然不认识什么人,没想到这次任务还有这么多事,真是麻烦!”
程晓玥本色出演佣兵菜鸟,“我们参加这次任务其实只是顺路,顺便赚点旅费吧,因为我们下一个目的地是绿玉谷,听说那边很繁华,消费也高。”
这番话是早就准备好应对外人打探的,主要是为他们脱离后能合理出现在绿玉谷做铺垫。
真正的谎言,九分真,一分假,就连测谎法术也不见得能辨识出来。
因为程晓玥所说的可都是事实。
在程晓玥他们后方,吟游诗人对戈弗雷队长微不可见地点点头,戈弗雷队长再看叶宁宁等人的眼神放松了很多。